“小姐,外面凉,我们回去吧?”珍珠扶住汪琼,看汪琼一脸的疑惑与不满,她们本来是想看郡王知道此事后对舒晏大发雷霆,再不然就是甩下她留她一人站在原地追悔莫及,她们也正好看戏了。
万万没想到郡王对这个事情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放进心里去,莫非这郡王大人是有什么把柄在舒晏手里?不然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事都会生气的吧?
汪琼想不明白,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
马车里,舒晏看着李司淮,想着刚才的事是不是要解释下,却被他揽进怀里道:“晏晏你受委屈了。”
舒晏心头一暖:“郡王大人不认为汪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李司淮轻笑道:“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
“若她出个四百万,你或许就会走了。”
话虽然像是玩笑,可搂住舒晏的手臂却收紧了,能感受到身边的人传来的不安。
虽然舒晏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当真,现在她却感受到李司淮是信了的。于是她搂了李司淮的脖子娇笑道:“郡王大人再出个五百万我就不走了。”
李司淮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晏晏,别说五百万,五千万我也出。”
看着他那双深情又迷人桃花眼,还有这实力的发言,舒晏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了那些金屋藏娇之人的心态,这放谁身上不迷糊啊,不行不行,舒晏你要清醒点,你还欠李司淮的银子没还呢!
为了不让李司淮看出自己内心的动摇,她埋头往他的怀里钻,李司淮搂着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说的是真的。”
崔锦书跟着贺辰去了河州城郊,舒晏自然也要跟着过去看看,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边防军营。
虽然军营重地不能随便进入,可有李司淮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舒晏也跟着沾了光,进去转了转。
偌大的平原上军营用木栅栏围起来,四方开合的大门处站着威武精神的守卫,在军营正中央矗立着统帅帐篷,其它帐篷则按照军士的官衔大小分布在营地内部,看上去整整齐齐。
在军营内划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隔间院落,有的是供士兵们演习,有的放置兵械,有的堆放着粮草,而在饭堂处,厨子们忙前忙后,为这几千上万人的士兵洗菜做饭。
李司淮看着这些正在操练的士兵们,想起以前自己曾经跟着钟武意去军营磨练过半年,转眼却已物是人非。
舒晏觉得李司淮这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样子,实在是不能把他与这些晒成古铜色肌肤的士兵联系起来。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从李司淮口中听到钟武意将军的名字。
“郡王大人与钟武意将军是发生过什么事吗?”看着李司淮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有着遗憾的情绪。
“也没什么。”
其实只是最简单的战队问题,当时立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各个皇子开始拉拢与自己有利的人选,自成一派。令李司淮没想到的是,一向与自己要好的钟武意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皇兄的身边。
李司淮何等聪明,这意味再明显不过了,他也曾火冒三丈地去找钟武意理论,虽然自己无心太子之位,可钟武意这意图太过明显,他斥责钟武意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人,而钟武意却什么都没解释,从此二人分道扬镳。
舒晏理解李司淮的心情,钟武意对于他来说正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却没想有一天这关系会被单方面背叛撕毁,难免心里唏嘘。
“钟武意将军是个很厉害的人呢。”舒晏说,以前在东泰楼也时不时听客人们提起过钟武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故事,“他为我朝打了不少胜仗,平定了许多叛乱,我想这种人做事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李司淮视线掠过舒晏,突然苦笑了一下:“你是想说,钟将军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舒晏摇摇头,她轻挽住李司淮的手臂道:“我是想说,钟将军既然不能与郡王大人再做朋友,那就是你们的道路不同,既然不同,何必勉强,他只是郡王大人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李司淮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舒晏冲他一笑:“是吧,郡王大人?”
俊美的男子顿了顿,本有些皱起的眉也舒展开来,眼里浮起笑意:“晏晏,你什么事情都能这么想得开吗?”
除了与银子有关的事情,她向来都想得很开,以前有个客人曾经赏了她一个价百金的翡翠镯子,手上还没带热乎就被混进东泰楼的小偷摸走了,害她心疼了好几宿睡不着觉。
“除了你的事。”回忆完了不忘撩拨一下李司淮,逗得李司淮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心里痒痒的,若不是在这么多士兵面前,早就抱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