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淮眼里掠过一抹光,他张了张嘴,却没把嫁我这两字说出口。
两人现在有了种莫名的默契,除了正式的拜堂,二人已于普通的夫妻无异,可舒晏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于是李司淮也不说,可经历前几日崔锦书成婚后,今日李司淮思索良久还是开了口,他拉起舒晏的手,目光诚挚:“晏晏,我想给你个名份。”
这话在他心里颠来倒去想了多少次,就连崔平举都以长辈的身份劝告他最好早日堂堂正正把舒晏娶进门,没有那个女子会甘心这样不清不楚地跟在郎君身旁,就算周围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可没有正式举行婚礼,这些都不作数,李司淮若真爱舒晏,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自然不可少,而以李司淮的身份和地位,不给个十里红妆都说不过去。
舒晏听到这话,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知道眼前这人眼里只有自己,可她时时能回想起被卖入奴籍的那日,正是因为家里与朝廷有瓜葛,所以才会牵扯出谋逆之事,那群凶神恶煞闯入家中的人,舒晏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郡王妃吗?”
“是。”李司淮看舒晏并没有高兴的神色,看垂下眸子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半晌,她轻轻一笑,有些凄然:“我再也不想与朝廷之人有牵扯了。”
李司淮眸子缩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舒晏拒绝他的理由会是这个。
为什么?是他郡王的身份不足以给舒晏足够的面子?是以他的实力不能给舒晏婚后更好的生活?是她不愿与王妃正室的身份陪自己出席任何场合?
舒晏看出眼前男子情绪的波动,把头靠在他的胸前道:“我愿于你为妻,可不愿于你为妃。”
李司淮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含义,他搂着怀里的人说到:“晏晏我答应你,我定会娶你为妻的。”
这话仿佛是一个承诺,是说给舒晏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想要得到什么,就得放弃什么,若说之前他只是很喜欢舒晏,到后来她为自己拼死找来的疗伤灵药,她的为人处事,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挂着他的新鲜,一开始只是在心里有个位置的舒晏,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的心全占满了。
为她舍去一些东西又如何?
京城里。
前方探子传来郡王的消息,他已经在河州呆了一个月了,军营也只去过一次,平时就是看当地跳的特色舞蹈,听中原没有的乐器,十足的诗酒王爷的做派。
这郡王大人自从回京后就没做过什么正事,不参与朝政,不带兵打仗,不处理内务,几个月了官员们只见过李司淮寥寥几面。
有人看不下去了在朝会上委婉地提出圣人不能一味纵容李司淮,他毕竟也是王爷,得为本朝出力,日日花天酒地可不行,其他几位皇叔也提醒圣人该给李司淮安排些事情,圣人却没有正面回答。
“这郡王大人也太受宠了吧?以前就被先皇捧在手心里,现在圣人又明显偏爱他。”
“你若是有人家一半的聪慧与实力,我想圣人也会偏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