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淮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看向圣人:“回陛下,很尽兴。”
“朕以前也曾去过河州,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战事,风水人情都很美。”圣人望着窗外,思绪万千,“淮儿,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出去游玩是什么时候吗?”
“……”李司淮眸子暗了下。
最后一次与皇兄出门是十五岁的时候了,当时一个远在他州的皇叔过寿,两人代表父皇去参加,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兄弟二人品山水,论风情,路过赌坊进去玩了两天两夜,享受一掷千金的快感,足足在外面呆了两个月才回京,那时是真的快乐。
“记得。”
“若非朕现在不能离京,真想再去看看这天下的山水啊……”圣人感慨着。
“陛下会有机会的。”
圣人回头看着李司淮:“淮儿,你身体好了吗?可还需按时服药?上次出去……没有犯病吧?”
听到这话,李司淮脸上笑容不减:“托陛下的鸿福,臣一切安好。”
“路上可还平安?没出什么事吧?”
李司淮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谁也不敢对臣动手的,陛下可以放心。”
圣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别的什么来,可除了这张与生母相似的脸庞外,什么都看不到,甚至在里面都看不到自己。
等李司淮退下后,圣人仿佛还沉浸在以前的思绪里没有回过神来。
“陛下,您说郡王大人知道青峰寨山贼的事吗?”
李司淮何等聪明的人,两兄弟虽然现在不似从前,可对方的脾气自己还是摸得准的,他不仅知道山贼的事,而且定知道山贼背后的人与自己有关。
再细想想,或许以前的行刺事件估计李司淮也早已猜到了,不,这个事情若他猜到了,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郭兴,你说人会变吗?”
“陛下,人哪有不变的呀,经历的事,看过的人都会渐渐影响一个人的。”
圣人叹口气,他现在最烦的就是猜李司淮的心思,看起来他什么也没做,可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把着皇城掀了。
郭兴也暗暗叹口气,跟在圣人身边久了,自然知道圣人在想什么,别人都是在揣摩君心,生怕行差踏错导致自己惹怒了圣上,只有李司淮不猜,反而是圣人猜他的心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