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舒晏的玉章台终于开张了,除了在西市南市减到的孤女之外,还有不少穷苦人家听说这玉章台是之前的京城第一舞姬开的,里面还有以前东泰楼的头牌艺伶,不管是学舞,学曲还是乐器,都想必都能学到不少东西,于是送自己家的女儿去学艺。
舒晏她们发掘有天赋的,能吃苦的,就留下来,实在没有天赋却能吃苦的,就留下来打杂,也能混口饭吃。
舒晏站在玉章台门口,看着里面十一二岁,有些bā • jiǔ岁就被抛弃的女孩子们,心里颇为感慨。
“晏晏,你在想什么呢?”
李司淮走到舒晏身后,陪她看着灯火通明的艺坊。
“我在想,这些女孩子出生不能选,可是能通过后面的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也是好事。”舒晏一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李司淮。
李司淮不解,舒晏本想说这是还给他的钱,可总觉得有些微妙,于是想了想说:“我想请郡王大人帮我先收着。”
“……”
李司淮看着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银票,就在舒晏以为气氛会尴尬的时候,却听李司淮说:“这是晏晏的嫁妆吗?”
“什么……”舒晏被逗得脸羞红了,作势要打他,却被李司淮顺势搂进了怀里。
“晏晏,恭喜你达到自己的目标,今后不再看人眼色,不用阿谀奉承,可以做自己了。”李司淮在舒晏耳边说。
舒晏眼底涌上热泪:“郡王大人一直支持我,晏晏谢谢你。”
两人深情相拥,舒晏轻声问道:“那你的目标呢?”
“……什么?”
“郡王大人也是有个目标要做的吧?比如算清当年的账。“
李司淮沉默了下:“晏晏,你倒不劝我放下仇恨?”
“小时候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舒晏抱着他说,“郡王大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是了。”
说完,舒晏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温热的手掌搭在自己后背,体温透衣裳染在了皮肤上,渐渐传了开来,舒晏感觉全身都暖暖的。
两人独处了一会儿,还是要去招呼下来宾客,里面有许多是舒晏以前的客人,专程过来祝贺的,当然,还有不少听说是这玉章台的东家是郡王妃,过来想在郡王面前混个脸熟。
李司淮对这些虚情假意自然是司空见惯了,舒晏为了形象也不得不露出长久未用的营业笑容招待来客,虽然心里及其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