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清冷冷,好似也并不是十足的刁难,只是板板正正地照规矩行事。
然大雍立国百年,规矩虽森严,实则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昭阳公主就是在怀疑,宁肯错杀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
裴止风立即默契接上:
“照宫例,需打十棍。”他忽然又微笑着唤陆菡羞:
“陆二姑娘,失礼,忘了你还不曾走,狼毫,送陆二姑娘回去。”
陆菡羞匆忙低着头谢恩,那小太监上来就将她扶起。可跪久了的腿血液不通,陆菡羞站不稳,啪一下重重栽倒。
“臣女鲁莽,冲撞了公主,请公主责罚!”她慌忙谢罪,没想公主顿了一晌,似笑非笑:
“本宫这般不讲道理?”
坏了。陆菡羞迅速补救:
“并,并非,是臣女不知礼数在先。”
“罢了,狼毫,架她回去。笔洗,上棍,打完逐出宫门。”
戚云月似是懒得计较,下完令,那名叫狼毫的小太监笑一声:“奴才得罪。”便架着她往外拖。陆菡羞走也走不得,只听见后头结实沉重的棍棒声。
她禁不住频频回头,连天银箔,风雪迷人眼。仙人之姿的主仆二人施施然踏雪入门,朱门再闭。
红墙高立,巍然不动。一切静谧无声。阔大的宫门下,空余两道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