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换了车,她苍白着一张脸,想想还是涂了口脂,蜷缩着腿坐在里头。
攀儿看得心疼:
”姑娘,何必急于一时呢?你才退热。”
陆菡羞有气无力:
“人不能言而无信。”
尤其是闻衍璋这种人,成事者多有些病,讲究分寸守时。
她说好了两三日,却一直拖,可不是食言么。虽然是单方面的,可也是食言。
好感度本就一分没涨,陆菡羞心里门清。
才刷的脸一下可有可无。
她长叹:
“我可真是背运啊。”
第9章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远远听见马蹄声,皇庄后的小院里,老太监颤颤巍巍伸头自缝隙瞄了瞄,皱褶丛生的脸揪地好似咸菜团:
“斑奴,许是那陆家姑娘来了。”
院里煮饭的少年挥着铁柄匕首切菜,闻言一动不动:
“知晓了,亚父回屋罢。天冷。”
老太监哎一声,不忘叮咛:
“这个小女既是稍有作用的,你可不能叫她溜了去。我正愁呢,那何家叛臣嚣张跋扈,回回趾高气昂,可不能只借他们的力。好在送上门一个武夫女,可算有了旁的路子走…”
老太监本不知道这些事,陆菡羞并不曾把闻衍璋在宫里受罚的因由来去说出来,只是模糊带过——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才遭打。
当时只顾得上先查探斑奴伤势,他又年老力衰,便无暇多问。
那姑娘举止虽看似娇纵,却是心善的。带来的东西俱都不显眼,可实用地紧。比方各式药材,那弹地蓬松柔软的新棉,软麻布匹,小小一个暖炉子,碎散的上等木炭。
斑奴手上的烂疮好了许多,脸也有了红晕。
更不提后头的菜油,新鲜的鸡鸭鹅猪。仔细藏好了也不招人红眼。
他便也乐呵呵地谢她。没想斑奴醒了,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遭,老太监险些气急攻心:
“这戚氏便没有一个好东西!”
闻衍璋拿过瓷瓶抹药,淡道:
“公主疑心,却拿不出作证,一气之下随便找个由头泄火,杀我儆猴罢了。亚父不必忧虑。”
他眉眼间漫是不在乎,似是并不气愤公主的责罚。
从头到尾,更不曾提及救他一命的陆菡羞。不过在谈话结束后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