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陆菡羞灵机一动,“攀儿,今日我出去一趟,你留在风荷居帮我望风。”
不等她应声,陆菡羞折回去背了个小包裹,便有模有样地坐上驴背,朝着走了许多遍的路去。
陆菡枂一直在加紧绣成婚要的腰带与盖头,若是不意外,春闱放完榜大约就要大婚。
届时她也十六周岁,正是这时代嫁人最好的年纪。女儿情愁越发多,不大有空管妹妹。
而陆夫人时常要打点田庄铺子,实则也忙。陆励寻常有个兼带操练军营的活,每每归家都要天黑。
陆菡羞坐在驴背上突然有感而发,两手凑到嘴边呵口气。
来了多久?秋猎那会是十一月,恰恰好四个多月了。
时间好像一晃就过去了,原身的姐姐都已待嫁。
那原身陆菡羞…恐怕也快了。
她拽着缰绳,又想到这本书的主线剧情。
裴止风会故意披露自己的身份,十五岁的昭阳公主戚云月震怒。
两人决裂。皇家一直在筛选驸马,最大可能是楼毅。不过陆菡羞知道,他根本没有机会。
因为戚云月和裴止风有一腿。
她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反而相当离经叛道。而裴止风对戚云月一直爱恨交加,顺带馋她的身子。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朝野上会渐渐传出公主私行不洁的风声,二皇子借势打压。男女主开始斗法。
而这时的闻衍璋呢?要是知道喜欢的人那样,他会是什么反应?
陆菡羞摸了摸驴头,突然很好奇——只有寥寥几百字存在的闻衍璋那时又在做什么?
男装姑娘身影摇曳,渐暖的天气里,她缓缓眯了眼,享受遍洒的天光。
那头,闻衍璋坐在院中,持着匕首,将手底下的断臂慢斯条理剥下皮。皮肤上的刺青被顺之分离,红色的筋肉扎眼地躺在石板下。那粗大的手指这时已不再能抽动。
老太监杵着拐杖咕哝:
“斑奴,这个埋到督公院里吧?届时若查他们何家只能忍气吞声。”
闻衍璋不置可否:
“我自有法子。亚父且去瞧瞧陆菡羞可曾来。”
他抓起一把雪便裹住手臂,随后埋到院里早挖好坑的枯树底下,隐传出细小的撕咬声。
丁点的血丝沾染了白,闻衍璋又加一层雪,这便没有了异样。
做完这一切拿胰子洗了,味散了大半,露出在外的双手较之前几日又长了不少,茧子受不住生长的速度,裂了,俱被闻衍璋撕下。紫黑色的疤痕也减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