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人都聚集在前面吃喜酒,陆菡羞去小厨房把早准备好的垫肚糕拿来给她吃了几个。
陆菡枂捂着心口:“菡羞,姐姐还是怕。”
陆菡羞摸摸她的手:“别怕,我瞧这李霁很君子呢。你可不知道,他一双眼睛从头到尾都盯在你身上。我不好多留,攀儿在门口守着,我先去前面偷看眼吃到哪了。”
陆菡枂依依不舍地应了,这会竟对这个闯祸鬼妹妹生出依恋,那穿着水红纱裙的姑娘身影方才消失。陆菡枂便忍不住蓄泪。
窈儿无奈,哄她:“姑娘,下了轿子可不兴再哭了…”
她只好憋住,叹:“我这时倒觉得,成婚没有待嫁时无忧无虑呢。”
当然没有。菡羞先前没忍住以现代人的看法叙述了下婚姻生活的坏处。陆菡枂只当她故意气人,掐了她两把。这会声临其境还真体会到不同了。
旁人家,到底是陌生的。
陆菡羞过去的时候,灯下的李霁喝的两腮通红。摇摇欲坠。
她当即就皱眉了——网上早说了,烂醉如泥的男人压根没能力竖起来。
原身姐姐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思来想去,她招了个小厮:“找人给姑爷挡挡酒,这喝下去岂不是要倒在地上。”
小厮为难,“二姑娘,二爷人在外地,满堂只有大爷几个同窗能帮着挡一挡,旁人不合适啊。”
陆菡羞只好抿唇,把还有锭银子的荷包拿出来,取了粒碎的给他,又放了锭大的:
“你去找个姑爷的同窗帮个忙,就说这个是谢礼。”
小厮嘴笑裂了,忙走过去寻人。
这厢闻斐然正作壁上观,悠然瞧旁人灌李霁。瞧这惯来不爱喝酒的醉痴样颇有些趣味。李家一小厮就贼眉鼠眼地找上他,耳语。随后捧他一锭银子。
闻斐然面色微妙,套了小厮两句话,就顺着他交代的方位看去。
花盆后果然藏着个人影。
看不清脸,不过身段纤瘦,确实是那狐媚的陆二姑娘。
他不曾接,懒散道:“叫她等等。”
小厮点头,那头陆菡羞就见一个身材高长挺拔的剪影过去,大红灯笼下的脸隐约可以看出锋利的轮廓。
应该是李霁的同窗了。
那人举手投足都有股游刃有余的劲,几下就把李霁拉到身后,反手举起酒杯便仰头代饮,大袖甩道风,动作一气呵成。
酒席渐渐将尽,陆励上前说了几句,陆夫人抹着泪从院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