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我已拜托人将东西送去陆府。”
菡羞揉揉手。好奇,还真有东西啊,“什么?”
她见闻衍璋唇角浅扬,虽一身短打,却隐有几丝未来芝兰玉树的风姿,薄唇轻启:
“之前许诺,开春了送皇庄的猪给菡羞尝一尝。单留的那头却一直没长大,只好拖到现在。
我已嘱咐是胡家肉铺里送的,菡羞不必担心。”
“是这个啊!”
菡羞惊讶。
当时随口胡扯,他配合着演戏。现在居然还记得呢。
他一张脸淡若春水:
“都是吃野果长的,肥瘦相间老少皆宜。以你的名义,李府也有半头,便当是我的贺礼。”
菡羞更惊讶了。
好周到!
这小炮灰异样的会人情世故啊。
她实际年龄明明大他几岁,却做不到这样。
“…你有心了。”菡羞颇五味杂陈地笑起来。
“是我应当的。”
闻衍璋将陆菡羞表情变化尽览眼底,随后微低了头,轻声:
“我前日说,升了库管便相告实名。”菡羞瞬时竖起耳朵,凝眸。
他朝她伸出手,眸中含笑:“来。”
她心头跳两跳。一顿,鬼使神差听了他的话,把手伸去。腕上的玉镯叮当作响。
他顺势握住,捏着指头摊开,随后弯起食指,有着小茧子的指腹滑动于她柔软的掌心。
像是木刺,不疼,但是酥酥麻麻。
菡羞呼吸一窒,禁不住紧盯住他的圆润的指甲盖,耳根不由自主的红。视线跟随他的指尖,撇,捺,横,点。他们的肌肤触碰,摩擦。本是不同的温度,此刻全揉入一块。
她的手不受控地轻抖着,眼前渐浮三字:
【闻,衍,璋。】
少年的嗓音似比天幕上悬的昭昭日月还要真挚:
“菡羞。”
“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是么?”
他贸然,直白。
吓人。全不符合陆菡羞的预料。
这话,出自一个古人,一个对她好感度为0的人,一个…无情无心的人。
她耳中陡然雷轰电鸣,好半天才颤着睫毛,反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