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一愣:“你把你爹的玉佩寄去了?”
若没有太子信物,那残存后人定是不认的。
可这东西若进了有心人手里,又是轩然大波啊。
闻衍璋却运筹帷幄:
“寄去一半,给了些许诺。我等谋划百年,此时是最好时机。边疆动荡南蛮作祟,前日听得瑞王言,吐蕃法王已秘密抵达冀州,皇帝迷信苯教秘宗自会好生招待。其中可插手的细节良多,惹京城dòng • luàn也无妨。横竖几个王爷早有野心。”
“好!你自去放手做。何家不忠,不要也罢!”
少年不紧不慢将泥土里的肥虫拾起,正色:
“我如今为裴止风麾下监视瑞王府的眼线。恐之后暴露惹了猜忌,亚父不若假死,我将您安置到旁处。”
他望一眼如今看来矮小的院子,冷了眼眸:
“如今皇子们斗法,此地待不得了,不如回旧地。”
老太监一默。嘴唇蠕动,瞧着抽条许多的少年却竟无话,只好叹息:
“你大了,我老了。你拿主意就好。我只怕不能活着瞧见你夺回皇位。你父君走得凄凉…他也是我养大的,我不曾护住他。”
他昏花的眼里有泪如倾,透过眼前人,似望见另一道削瘦消减的影子,在唤他:
亚父,孩儿不孝。劳您还要照顾幼子。
若璋儿有所作为,定奉您为异性王,刻入玉碟。
老太监揉揉眼,面前的少年一张脸平静无波,哪有半分柔和。
同那恭顺有礼的孩子大不相同。
他极有自己的心思,从不需他忧心,
“好,都听你的。那陆家小丫头用到何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