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些,只怕一不小心伤上加伤。
文斐然还不知去向,菡羞也不放心。无论如何要去看一眼。
她起身,见一身草屑的攀儿正从上头跑下来,立即道:
“回去请个郎中来!”
攀儿匆匆点头。菡羞便要扶着闻衍璋坐好,熟料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眸色笃重,深若长渊:
“菡羞,我只需要你。”
他的手一下加重力道,猝不及防。
菡羞皱眉:“可我不会——”
“有我教你。”闻衍璋打断她,不着痕迹睨一眼林外。
熊的咆哮渐渐远去,不见闻斐然与何四行迹。
当找不到此处来。
至于这喜欢乱窜的陆菡羞…
闻衍璋拇指抵进菡羞半握的拳,在她讶异时顺势彻底破开那浅薄一层防御,指尖不轻不重顶着她手心软肉揉弄三回。
菡羞掌心发痒,耳朵一热。
如玉少年似乎不觉得此举太过暧昧,眉目凝重:“新伤牵带旧疾复发,我怕是轻易走不得了。”
他有许多旧伤,陆菡羞心中有数。
这双有了男人坚硬骨骼的手尽数覆住她的:
“菡羞,助我一臂之力。”
像是着了魔,菡羞当真听着他的指示,点点头,便半背着人跌跌撞撞往外头走。
肩膀塌下一块,菡羞小脸都用力。闻衍璋很重。起码和看到的瘦不一样,菡羞扶地很勉强。
她时不时担忧地去看他的右大腿,闻衍璋安慰:
“无妨,血已凝了。前头有座小庙,到那处歇息就是。”
菡羞额上浮细密一层汗,咬着牙坚持,硬是把人拖进不远处的城隍庙。
刚推开老旧木门,闻衍璋便坚持不住倒地。菡羞急忙把门关上,听得背后一声闷哼。她捏捏掌心。
瞥一眼城隍庙正堂,闻衍璋脸上换上隐忍的笑:
“那熊爪伤了破开了我大腿,连带着打了膝盖骨,倒是疼得紧。”
说罢,额间落下一串晶莹的汗。
菡羞拧眉:“我…揭开你裤子?”
闻衍璋的腿藏在外袍下,只看见黑红的血糊成一片,凹陷的伤口倒不鲜明。按理说熊爪那么大,他整条袍子该废了,不止一条裤子。
她有些疑惑,不免想到是不是这个心机深沉的小炮灰又开始作怪。可这个节骨眼,菡羞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熊是闻衍璋的手笔,他厌恶原身给他戴绿帽,那应该把她和闻斐然一起杀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