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然堪堪踏出门槛,闻言侧首,俊郎的眉目随光熠熠:
“岳父正忙,你姨娘又早亡,知会谁?”
何四猛地站起来:“我爹怎么了?”
他的眉目上闪过一丝讥诮,分明先前就已了然:
“岳父新得一位夫人,只怕不愿脱身温柔乡。”
何四喉中一痛,险些摔烂茶盏:
“芝华!芝华!去问问,去问问我爹为何又纳妾!为何近日这般频繁纳妾!如此人人谨小慎微的时候他还这般张扬,是想何家亡吗!为何我不知道!为何!”
云瑞踮着脚小心跟在后头,听得里院里清脆一声,缩缩脖子:
“公子,那闻…接受您求见了。”
闻斐然一脚踢了门:“他倒是消息灵通,什么都知道。便不去照看照看从前相好?”
不知公子为何火气大,云瑞讪讪:“咱们备好的人在冀州驿站等着呢,陆二姑娘不会出事的。李公子那我也打点好了,陆大姑娘不会知道的。
过了这风头,过个一年再去和陆家说道就是。”他们怎愿女儿远嫁他乡,还不是顾及点脸面,
“分明也晓得嫁给公子做妾不愧。生米煮成熟饭后一切都好说。”
闻斐然径自往前走,云瑞巴巴跟着,寻到人少的时候小声禀报:
“公子,据攀儿交代,陆二姑娘同那人之间并非男女之情,二姑娘单单只是照看,绝未有过逾越的时候。您也莫在意。”
“…哦?”闻斐然凝眸,隐含咄咄:
“你又哪得知。”
云瑞笑了。
两日前攀儿私底下悄悄同他告别,谢他以前的恩情。云瑞止不住的难受,说不在意是假的。
可事已至此,虽知道公子肯定会想法子把陆姑娘弄回来,然瞧着攀儿圆溜溜的眼里掉豆子,云瑞心里揪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