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淡淡思忖,片刻后眉心突然更皱的深。
分明早刻意忘了,为何还能想起陆菡羞的嗓音?
娇横清脆,很是惹人烦。
…不当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今,他是君,她不过一介侥幸不死的草民。
凤眼横过围绕大殿的黑甲侍卫,闻衍璋启唇:
“若有狐颜女子入皇宫,统一抓入死牢。择日问审。”
那领头应了,闻衍璋又放空了眼道:
“太阿宫还不曾拿下?”
“殿下,快了。李破风重伤,若非不许损了公主玉体,此刻便能拿下。”
他听罢,又闭上眼,平和嗯一声。
“那便继续耗着,傍晚孤亲自请昭阳公主出宫。”
攀儿背着菡羞进皇宫时,被那堆成山的尸体吓了一路。
血肉模糊的脸,到处横插的刀枪剑戟。哪怕她小时候做过屠户也不带如此虐杀的。
可再怕也要走。好在菡羞过了会缓过来,刚到一片废墟的宫门口便踮着脚下来,认真:
“你在外头等我。这里叛军没有了,恐怕在别处厮杀。去找我爹娘姐姐姐夫两家,若是你一直跟着我,出了事只怕都要折在这。”
攀儿连连摇头,怎能允。偏抵不过菡羞横眉:“就当我再求你一次,听话。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当躲过了。只是不知在哪里安身。你若找到了再另派人寻我。在此之前不要和任何人说出我在哪!”
菡羞望着这不再高不可攀的朱墙,捏紧了拳头。
话已至此,攀儿满心担忧回走。沿着路一直找陆家,却发现那陆府大门没了,里头狼藉不已。
邻家的这一片都没能幸免。攀儿连忙去找李家,又扑了个空。急得晕头转向,倒有人唤她:
“攀儿!”
她一瞧:“云瑞哥?!”
云瑞坐在灰扑扑的马车上,一把拉过她:
“你怎会在此处?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你们!你小姐呢?罢了,往后细说!”
攀儿含泪,转头见车帘里隐隐约约有只手。瞪大眼。
云瑞嘘声:
“我家公子进宫后便帮你寻人。”
攀儿一时不懂这文公子为何进宫,只本能觉得小姐有就。一时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