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李破风一把擦了汗,厉声:“何事大呼小叫!”
随即巨响,薛怀宝的牢笼大开。她道一声得罪,抓着老头子的衣领就冲出门,未料一支箭蹭脸而过,噔地扎入身后木柱。
她手上使力,只愣了一秒就迅速踢枪挽花,打落了剩下几支箭便扔了个球,炸出一片迷雾。
菡羞连连咳嗽,熏得流泪。迷雾才散一半,那连带薛怀宝在内的三人却已经没有了踪迹,空余狼藉的天牢。
放才的所有混乱都好像没发生过一般死寂。
菡羞深呼一口气,缓缓转脸。
一支尖锐的弩箭正对准她的眉心,目光顺之往后,一只修长的大手,食指弯曲,随时预备扣下机关。
菡羞浓密的睫羽一顿一顿掀开,看过那双精致威武的云靴,掠过下摆的大片五爪金龙。再瞧过他窄痩腰间的青玉扣。
最后,滑过宽平的胸膛。不知何时已显伟岸。
菡羞心跳如擂。此时却又异样平静。仿佛和他并不曾隔了许久没见,也没有闹掰。
可微颤的嗓音出卖了她。
擦掉脸上的灰,她妖娆的眼终于对上面前那双阴煞的:
“闻衍璋。”
对面的少年在听得这强撑出来的一声后,脸上忽然腾一抹疑惑似的讥嘲。
身后那上百人几乎同一时用手上枪尾跺地,问雨上前一步,凑到菡羞跟前笑:
“姑娘怎么还是这般没礼数?直呼当朝太子,未来天子的名讳可是要杀头的。”
他歪头,突然一吐舌头翻开眼,伸直手指在脖子上隔空一划。
明明是这么阴森蓄势待发的氛围,问雨这一儿戏一样的举止格格不入,平添诡异。
菡羞盯着那亮程程的箭头,吸气,正视全程不发一语的闻衍璋。
“你要杀了我?”
问雨挑眉:“姑娘是听不进我的话了?那——”
“住嘴!”菡羞毫无预兆喝他一声,狐狸眼里含三分迸裂的凶:
“他都没出声,你和我张牙舞爪什么?”
“…”他黑脸,那吊儿郎当却不见了。上下打量一番狼狈不堪的菡羞,问雨环手,哼一声。再没说话。
菡羞捏的要碎裂的手骨张了又合,不知鼓了多大力才抬起,正指着闻衍璋手里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