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发达了,连匕首也用金的。以前只舍得去大街上随便弄把匕首忽悠她是传家宝。
一面又发问,他故意亮金匕首给她看干什么?这样的炫耀未免太幼稚,岂不是小学鸡过家家。
隐隐估摸着恐怕不是这样,下一息,高座之人左手腕一转,将那张人脸对准了右手中的匕首。
菡羞的眼仁瞬间大了两倍,一颗头往前伸三寸:“你——”
一个“你”字半路卡在喉中,几秒歇了声。
她深吸一口气,乌糟糟的小脸上抑制不住的跳出难受类。
闻衍璋面不改色,将她的变化纳进眼底下,尖仞随之刺入这颗头的耳边,滋滋滋,熟稔划开一道顺滑的,不见一点迟钝的血线。
刀尖技巧富足的往里一挑,一割,映入眼帘一片红通通的筋肉。
“呕!”菡羞禁不住本能的反胃,在看到闻衍璋把人脸揭开一角后再也忍不得,背过身来连连干呕。
空中闪过一声轻蔑的哼,匕首重重坠地,割肉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从天而降的腥臭,伴随不小的“啪——!!!”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面前的金砖上。
菡羞肩膀抖抖,捂了嘴。
闻衍璋鬼一般阴森的嗓音淡淡飘来:
“转头。”
菡羞冷笑,一动不动。
他忽而沉了音:
“来人,就地斩杀了此女。”
菡羞咬牙,狠狠扭头,就是不看衣角旁的那一滩,死死盯闻衍璋。
闻衍璋心头蔓上一股细微的扭曲的愉悦感,瞟着那张人脸,不再蒙翳的凤眼中似乎含着不清明的悠远:
“孤记得,陆二姑娘当年做过很长一段时节的噩梦。如今看来是忘了宣武门无面男尸悬案。心大的很。”
此话,意有所指。
菡羞立即在他的提醒下想起了快要忘掉的那些事。
那会她想着法子接近他,他还是个无人在意的皇庄猪奴。
会安慰她,会出手帮她,会给她去法喜寺祈平安符。
他还记着她的随口扯谎,给她留下猪肉。
虽然知道他在虚与委蛇,可还是有些憧憬在。索性后来,全部打破了。
菡羞突然发现自己一直记着最开始那个削瘦漂亮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