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然头埋的更低。
大殿他为官时不曾少来,那人即位后,这地方却一次次叫他觉得陌生。眼下,竟陡生一丝不耐。那人蓄意锉磨,他本早习惯。
遥遥无期的等待别有一番难受,大殿里的香气渐渐的要散尽了,膝骨也生疼。视他如无物的闻衍璋懒散踱步下来,腰上的玉扣晃来荡去,偶折一缕清光。
这抹清光,霍地刺上了闻斐然低垂的眼。
他一怔,云靴却已经到了他眼跟下。闻衍璋漫不经心俯身,凉薄的语调飘飘荡荡:
“堂兄求见所为何。”
精致脚尖定着不动。若非心中有数,一刹那当真听不出轻蔑。
闻斐然冷笑。
这声堂兄,他如今可当不得。
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呈上:
“烦扰陛下,臣不敢当。只是有要事相奏。”
掌上,正是两块昔日进出宫中的铜质令牌,虽有残缺,但认识的一眼便能瞧明白。
闻衍璋淡淡凝视这两块铜牌,陆,李两家御赐朝令。
无肖猜想。
懒得拾起,闻衍璋转身:
“逃官?”
闻斐然郑重:“陛下英明。”
“堂兄既抓到了,便由你审问。左的问不出什么花样来,统统问斩即可。”
闻衍璋摸上腰间的玉扣,形容微妙,语调却更散漫。
闻斐然双手一紧。闻衍璋竟不问抓的是谁。
猖獗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