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闻衍璋呢?
他做这一切出于什么?
不,菡羞猛地想起来了。
当时那个怪异的法王,是闻衍璋杀的。
难道他早就存心思要绞杀宗教势力?
…很高,也很敢。
至于这件事谁是主谋就不得而知了。早预料了菡羞的反应,林嘉昱也禁不住叹:
“实在疯狂,可却有股血性在。若得良臣辅佐引导,假以时日这位新帝或许能成就一番宏伟大业。”
菡羞咬着青菜没说话。
林嘉昱心有抱负,看来也是盼望有作为的。名留青史对学子的吸引力堪比毒品对瘾君子。
不过闻衍璋,哪怕他确确实实的有雄心壮志和能力也无用。
大业不属于他。
倒是林嘉昱感慨过后好奇:“荷花不怕?”
他桃花眼扑闪,并未从菡羞脸上见到惊讶以外的情绪。
寻常姑娘家听得后该有的骇然,震惊,不敢置信,愤怒。半点也无。
菡羞笑一笑:“我不太信这些。林公子不怕,那我应当也不用怕。神佛什么的本就缥缈,没有根据的。”
林嘉昱微怔,一时哑然:“荷花很特别。”
若是旁的姑娘此刻早已惶惶不安。
菡羞淡然:“我并不特别。其实许多人都半信半疑。林公子不也是么?许是我自幼就没有从神佛那里得到过眷顾,是以才不信。若他们不能给我好处,岂不是白信了?”
“…”他直直看了会低着头的菡羞,忍俊不禁:
“是这个道理。”
二人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做文章。菡羞心里还琢磨着怎么提醒林嘉昱小心闻衍璋的阴晴不定,可怎么都找不到合理的立场去相告。
她不敢出院子,也不懂外头情况。仅仅能从林嘉昱的只言片语中做出判断,并不敢多问。
倒是…
新的一天,菡羞抱着腿看林嘉昱从善如流的夺过她的外衣搓洗。
实在,很别扭。
别扭到脚趾扣地。
等他晾好了,门咚咚咚的响起。传来陌生的欢笑:
“公子,徽墨回来了!”
菡羞站起来,林嘉昱对她笑一笑:“是他来了。”便上去开门,灰衫小厮背着大包小包站在外头,风尘仆仆冲他一笑。
撇眼见里头一个刘海杂乱却不失美貌的姑娘,徽墨笑容更大:
“公子,便是这位姑娘吧?”
林嘉昱关了门,警告似的轻睨他眼。徽墨却不怕,嘴眼见就要咧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