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早时没有造反的闻衍璋。
如今的他周身泛着阴寒,无形有股狠戾的威压。不过她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小病娇反派什么的,最可爱了。
这还是个干干净净的角色,爱慕的人不爱他,多可怜。
至于他要找的先前一个任务执行者陆菡羞,谢漱心中暗笑。
看来在纠结期了啊。
那首卜算子,但凡上过学的应该都记得。她给出这样明显的暗示,陆菡羞要是没有死,总该能看到的。
谢漱继续淡定编造:
“那首上联为卦象所显,正显她前世命格。臣女摆坛施法三日,问得黑白无常,生死簿上并未除她之名。”
闻衍璋定定的凝视底下的姑娘许久。食指不轻不重敲一敲手下龙头。
寒川世代巫术兴盛,此女为当地大族谢家嫡长女,也是其颇具盛名的神婆祖母珈蓝夫人指定的传人。
并非他召她入京。
而是如她所言,自行长跪宫门三日求见。若非她开篇便指明“野魂”二字,这皇宫如何也进不得。
哪怕陆菡羞自认是个占据了凡人身体的野鬼,闻衍璋相信。却依旧不信除她以外的鬼神之说。
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闻衍璋眼里幽幽。
影卫没有在护城河尾找到陆菡羞的尸身,但闻衍璋就是觉得,这生了一副不罢不休野草性子的家伙没死。
诗文底下贴罪告,无需她揭榜,百姓自发就能将消息传出去。除非她已不在京城。
他有些烦闷。
那贴身奴婢的哭嚎振聋发聩,如今想起也历历在目。好似他真是负心之人,而陆菡羞当真爱慕他非常,一心一意。
闻衍璋自然不会和她辩驳。只是发笑——若真一心一意,如何会在他与闻斐然间横跳多时?
不过是再三抉择,最后定了一个。
这往事好比法喜寺的古钟,每当他心头要缓便一敲,迅速叫他分辨清事实。
谢漱之言无从断定真假,不过闻衍璋倒还有疑问:
“巫术可能窥见未来?”
谢漱一听,立马俯首:“人之命数乃天意。可卜卦预测,却不可言说。且我等只能窥见一二。”
闻衍璋沉默,眉宇间骤然泛阴:
“…若能看见一切呢。”
“一切?”谢漱心头一动,试探道:“陛下是说,余生?”
他不置可否。
谢漱拧眉。
难道是陆菡羞披露了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