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可不就是存心要她去宫里么。
这两天琢磨完了,菡羞有些莫名的自觉——陆李两家的归来太蹊跷。即便是林嘉昱求情也不至于这样大团圆。
左不过是闻衍璋顺势为之。他知道他们是软肋,现在软肋就正大光明摆在眼皮底下。
她陆菡羞要做什么都得考量。
菡羞看着抱着顺儿来瞧她的陆菡枂微笑。
那就去吧,看看他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影卫报完了陆家那些情形,一炷香将将好燃尽。
龙椅上的人懒散哄了人出去,问雨方才吊着心将这几日做的活禀报。
他这两天格外的谨慎,生怕闻衍璋剥他的皮。可那位无论如何不提他,照常叫他去干活。
想起那天当着他面血溅三尺的巫女谢漱,问雨咽咽唾沫。
“陛下,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各地的侯爵马上就到上京。猎场也完善。”
闻衍璋嗯一句,“亚父近日还翻墙?”
“不曾了。陛下选秀召令下了后老祖宗便安心,道过两日一同来选几个好姑娘给陛下随侍,大大开枝散叶以告慰太上皇英灵。”
“退吧。”他便没有问别的,淡漠又平常。
问雨只好起来,又被叫住:
“宫中近日流言甚多,你去清理些嘴碎的。”
他眨巴眼,想了想:“是那些小宫女?”
闻衍璋不紧不慢把弄手上玉戒,不答反问:
“你说,皇后为何迟迟不喜朕。”
这可怎么答?!问雨麻溜跪下,结巴半晌:
“许,许是皇后娘娘有眼无珠。”
“哼。”闻衍璋莫名笑了,蓦地睁眼,阴幽幽攫住问雨,咬字极微妙:
“她有眼无珠,那,陆菡羞呢?”
问雨的腿肚子迅速抖起来,心道要死了。
陛下果然怀疑,暗中窥探他呢!
思及两者身份地位的不同,问雨斟酌一息就答:
“陆二姑娘对陛下爱而不得,因而生恨,是以口是心非!”
估摸是当时一些话传进了陛下的耳朵。
问雨觉得有些委屈。
这位陛下越来越诡异,他压根猜不透心思了,加上裴止风杀了许多派去的将士,不得已才思考后路。
他开始防着自己,看来也存了杀心了。以往那点子情谊就和西北的沙子一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