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乎立即反应过来,李破风咬牙:“刘家堡,赤血剑!”
来的,正是半途返回的问雨,他狠狠刺一眼一派安然的裴止风,自牙缝中恨声:
“只差一剑就能斩了你个死太监!那李夜叉,我来会会你!”
“好啊!当年你们这些沙匪在西北的账还没算呢!”
新仇旧怨齐上心头,李破风立即同问雨缠斗到一块,逐渐被他引开。
裴止风凝眸,余下侍卫涌上,强攻问雨。越来越多的部下霸占了校场。猎场外头湖下,林嘉昱与李霁蹲在事先挖好的地道中握着信号烟花,紧紧憋住气门。
只待问雨发令。
李霁与他对视一眼,竟都惊人的看到无奈二字。
这位新帝,真是个豪赌的野心家。
火势迅猛,菡羞是被呛醒的。睁眼,面前火光连天,遍地焦土。
她忍不住咳几声,记起是闻衍璋把她迷晕。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醒了?”漠然熟悉的男声适时如鬼魅般飘响,菡羞刚想跑便被一只手逮住。强行要她转身,一时不曾发觉他嗓音中不寻常的意味。
灰狐氅,碧玉扣。闻衍璋身上意外的没有脏迹,反依旧清贵十足。
菡羞抿唇。
他见状,缓缓扬眉,见暗光里她发抖的身躯,忽地索然寡味,思绪飘摇到许久前,那掩上雾气的几次对话,这时终能畅快淋漓的道出:
“所爱之人无从爱,所恨之人无能杀。永远给裴止风当奴才,永远比不过他。要我悔不当初。”
他看着脸上泥灰斑驳的女孩,满意感受到菡羞一抖缩。闻衍璋方才启唇,语调恰若黑夜里的阴雨。缱绻而迷离,更是嘶嘶吐信的蝮蛇,随时好似都要狠狠咬下她脖颈:
“我要你看着,看你的咒,永不可能实现。”
菡羞太阳穴猛地一跳,急急思索他那些话,呼吸霍然艰难。
这时候再怎么不机灵也搞清楚情况了。
他还在记恨当时她失去理智时说过的那些话。
这连天的火下,眼眶熏得酸胀发红。菡羞呼口气,从没有一刻有如此艰难的无力。
她攻略的,真的是个实际意义上的反派,无妄的悲剧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