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的心脏疼了会。这么危险的境地里却顾不上惶恐了。反不合时宜的笑笑。她深深望着闻衍璋那张俊美的脸一会,口中生苦,良久一哂。无奈到极点:
“你把我留在宫里弄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个?引诱裴止风来杀你,你好反将一军?”
菡羞挣开他的手,擦了擦脸,吸吸鼻,轻松的恍若对待闹别扭的朋友:
“我都与你划清界限了,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与所想的态度大不一样的菡羞这异常镇静的举动,叫闻衍璋不禁危险的眯眼。
“你——算了。”菡羞转脸去看越发凶猛的火势,一切尽灭,化作灰土。
和她现在的处境,好像挺像的。
闻衍璋和裴止风两个都是疯子。
一个比一个敢赌。
她叹息:“你是不是,想借此逼问我还知道哪些东西?”
闻衍璋眸色一闪,菡羞未曾注意到。只知道她从未有这样一刻想回家,本该丰润的唇惨白无血色:
“我其实没有诅咒你。我只是说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少年周身的气息登时肃杀,连瞳孔都猛缩。
火势已蔓延到这里,菡羞忽然正色,猝不及防踮起脚一把拽住闻衍璋的衣襟,不等他大力挥开就狰狞着脸一字一顿,目光如炬:
“但我有办法帮你扭曲。你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的,对你好是我一厢情愿,我不纠结了。”
他目光阴戾,似在判断菡羞所言真假。直到菡羞再往上一踮,贴上少年平实的胸膛。
那两瓣唇,坚定而不容置喙的一张一合:
“我帮你这一次,你把攀儿还我。承诺永远不许动我的家人姐姐,让我出宫安度余生。”
闻衍璋身躯一震,映着菡羞漆黑的眼底。
这本该盛着他的倒影。此刻,却是碎波涌动,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