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以血作脂,以手为笔。
慢斯条理,重新将她的唇染的通红。
菡羞怔怔直视镜子里的自己,迷迷糊糊想。
一点也不像个人。
恍惚,她听见他极轻浅的叹息:
“你可真是,一贯口是心非的爱找死。”
林嘉昱忽地暴起,大力撞着青石墙,连声呜呜。可衣衫单薄的姑娘依旧软绵绵倒下。那暴戾恣睢的少年抓住人,笑意不再,阴鸷的目光斜了过来。喜烛跃然,却照不及那一处暗。
他盘踞在阳光不及的地方,一瞬叫人看不清模样。
却断是叫人毛骨悚然。
新帝亲自下江南搜寻余孽此行,一时间闹得很大。
趁人不在,朝堂上骂的唾沫飞溅,半数赞扬此举,半数批判,认为太过激进,守稳才是要事。
骂来骂去累了,过会又照常提起另一茬。
尚书道:“陛下登基已久,国号与宣号却迟迟不定,实在不像话。待得陛下归来定要提上日程!”
问雨站在边上心烦的抠耳朵,瞟眼孑然一身一语不发站那的闻斐然,勾勾唇。又掰了掰手指头。心里发笑。
都猜测陛下雄心勃勃御驾亲征。谁知道这征的不是前朝余孽,而是个私自窜逃的狐狸精。
算算时候,也该到了。
不耐烦的哄一声下朝,问雨麻溜跑路,蹲在城楼等人。半天却不见,他挠头,直奔宣齐宫。宫门高立,等着他的却是两根交叉的枪。
新提拔来守门的影卫目不侧视:
“大人留步,陛下正修养。”
问雨嘶一声不大高兴,却不敢造次,只好悻悻而归。傍晚,宣齐宫内下来一道旨。问雨看着那些字,面色几度扭曲。不敢置信问一声传话的:
“陛下真…震强占人/妻啊?我说为何不许我跟着去呢,这,这,”
陆二要同林嘉昱成婚这消息还是他打探到禀明的,那会还犹豫要不要照实说。
林嘉昱此人太过天真,陆二又傻乎乎的,时不时机灵一下。这两人的动静藏的是好,但耐不住陛下早在林嘉昱入仕时就已派人去江南仔细调查一番,驻守的人还没走呢。
问雨想着,俩人私相授受,连起伙来给陛下一个阴刀,陛下这样的心性必定要在这大喜之时给他们来一场大悲。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个都没杀,全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