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怔了下,酸疼的眼里一瞬无措。哭?
一半悲从心来,一半装的。
她实际想说——c你大爷。
她不喜欢。
她不要了。
眼前这个攻略对象,严格执行着他无情无心的人设,是她不自量力选错了。
可菡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句话。
明明之前已经说过了,已经表露过态度了。可她还是被抓到这里。
她不天真了,不会以为闻衍璋是追悔莫及特地追过来金屋藏娇。
即使有,这些成分又能占多大的比例?
反派炮灰闻衍璋这一生唯一在意过的,只有那位遥不可攀的昭阳公主啊。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颤,抖的闻衍璋变化了神色,上来将她抱紧。菡羞的心脏开始发作,麻木的疼,艰难的呼吸。一如以往心疾发作的模样,涕泪横流。
这紊乱里偶尔听得惶恐的声响,可说的是什么,她听不清。
菡羞只知道,闻衍璋给她穿上了衣服。留了最后的体面。
晚上的宣齐宫,一反往常的灯火通明。菡羞躺在这世上最好最舒服的床褥中闭着眼,却毫无睡意。
闻衍璋隔着那道巨大的琉璃幕,回忆着太医诚恳的诊断,心头不明所以的闷痛。
药石罔医,难以寿终。必得用世上最好的药精细养好了,方有一线希望。
…她何时病的这样重?
他闭目,难受之余忽又可怖的兴奋。
天下最好的医师在他这里。只有他能维系她的性命。
他人的痛苦是他生长的养分。而陆菡羞的,是供他更加倍茁壮的灵药。她这耻辱的泪,震颤的眼,不再反抗的乖顺模样。无一不在接连刺激他。
自那日一坠冰河便放不走了。
阅遍藏书阁的经典,读尽九层塔顶的妙法,也找不出那日冲动的出师之名。只是抓紧了她,就好像抓住了自己躁怒不安的源头。
这是,戚云月没有给他的。
漫无目的坐在镜前,少年望着那副漂亮的脸。忽有所感,扬起一个温柔俊秀的笑。
他曾这么笑过,林嘉昱也爱这么笑。
陆菡羞,便是喜欢这个?
最好的人。
…愚蠢如斯。
世上永没有什么纯粹的好人,林嘉昱那些过往也不完全清白。只陆菡羞这种蠢材爱一个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