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正色:“进来坐坐?”
她好些天没见到这家伙,正也焦急。林嘉昱,攀儿徽墨还有家中,俱都没有消息。
没有好感度系统的作证,她可不敢保证闻衍璋的行为到底真假,也无精力耗。
或许半真半假,可惜她没劲儿去分辨。
菡羞看闻衍璋,发觉他头发上也沾满雪球。却不滑稽,反显得涤尘的缥缈。
第一次见到的阴郁小寡妇味少年越发不像了。这不像,不是五官。更多的是由里而外的气质。
虽还是时有阴鸷,身形却很颀长,眉宇间萦绕着傲。
她想,为表讨好,或许该上去让出自己的大氅,给他拍尽身上积雪来一声慰问。可不过刚走过去,闻衍璋只留她一个瘦长冷寂的背影。
风雪依旧,很快掩去痕迹。
菡羞茫然眨眨眼,转而盯着自己脚上喜庆的小红靴,轻飘呼口气:
“看来还是很讨厌我啊。”
幸好她只是个贪图美色的普罗大众。
不贪图了,也就不会悸动什么。
“丹霞,飞霜。”菡羞转头叫她们,笑:
“来帮我烤梨子。这个坏了,不能吃。”
两个婢女脸上担忧,却照做不误。火更旺,菡羞眯着眼翘起嘴角。
是夜,太阿宫被贸然敲响。菡羞还未洗漱,丹霞正要去开门,就听得十分温柔清润的男声娓娓而来:
“荷花,是我。”
丹霞手一抖,匆忙转身想带上殿门。菡羞恰巧抱着水盆出来,见她这模样好奇:
“外头是谁?”
丹霞摇头,上来想拦她。那嗓音又缓慢道:
“荷花,我来拜别。”
菡羞手里的铜盆唰一下砸上地,踉跄着上前要开门。
“嘉昱?你从哪里来的?!他——”
朱门却被那温柔的男子抵住,林嘉昱叹息:
“荷花,不要开门。你静静听我说。”
菡羞哑然,听出话中痛楚,慢慢放下手。他笑一笑,望着天上月,深深抹去脸上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