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嬷嬷似觉被打搅,混黄的眼睛在菡羞身上划两回,不算好声好气的咳一咳:
“这就是小太子后来纳的妃子?”
“是…”
菡羞把门关上,极有眼力见的选择闭嘴。
好像不太喜欢她呢。
听到里头开始说话,菡羞在院子里转溜会,嘴里禁不住咕哝两回斑奴,心道原来他也有小名。
想到李世民小名雉奴,这个斑字,她仔细回想一下。
…不太了解。代表啥意思?
边好奇着边转溜到井那处,菡羞犹豫片刻,出于某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心理,眯着眼睛壮胆望一望。
嘶!
连连后退,心里头发憷。菡羞拧脸,莫名又看一眼。
白花花的头骨露一截在水面上,因着有井辘轳的架子挡点,所以乍一看不是特别明显。
但,菡羞往后走一走,歪了头。
井水是地下水,流通的活水。这个如果是闻衍璋口中被推下井的婢女,泡了十七八年了还能这么亮堂,一点被微生物侵蚀的腐痕都没有?
她眼儿突的一瞪,压抑着害怕探头,果然很完整!
青天白日,菡羞倒吸一口气,手突突颤起来。
似有所感,她缓缓转头看向那间关起的厢房,大胆的猜想跃然眼前——
这个骨架,是近时间内才进这井里头的!
咽一口唾沫,菡羞呼两口气让自己冷静,随后蹑手蹑脚的绕到房后破窗下竖起耳朵。那头讲了些关于闻衍璋父母的旧事,随后道:
“小太子可要随我回南疆?我身上这些蛊虫虽能修复一二,却到底不如王蛊。”
先前已经说了些话,闻衍璋便不再客气:
“后院田地是嬷嬷打理的?”
桐花伸手在他跟前挥一挥,见这少年当真一点也看不见,才道:
“我住在这下头的村里,隔两三日回一趟,也就指望种一种田解解闷。这院太大,我老骨头,打理不动。”
闻衍璋垂眸,一张脸浸入狐毛中,皮肉削瘦,兼他此时落魄失意,昏暗中又显一股病骨沉疴的萧瑟。
桐花眼珠反复转两圈,捏紧了手里拐杖:
“太子同不同我走?那可是你母亲的故乡。”
少年面上一瞬寂然,百般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