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的手微重,菡羞抿唇,反过来摸了摸。王老四一愣,哼道:
“那些算什么?蝇头小利。”
王硕也笑:“荷花姑娘,可不兴给败寇说好话。小兄弟,你说呢?”
闻衍璋拍一拍菡羞的手背,模棱两可:
“当是如此。”
这话题又揭过。闻衍璋很会接话头,起承转合玩得叫菡羞叹为观止,不禁在心底唾弃自己的口舌粗笨。
他真心装起来,是百分之两百的温润君子。
菡羞惊恐地发现,比起林嘉昱也不差。
真就是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让人如沐春风,还能适时的展露几分无知,以退为进。
很迅速的,这桌子的主场由闻衍璋操盘。
酒过三巡,闻衍璋成功套了话,让他们承诺捎一程,才施施然牵着菡羞回房。
店小二擦着桌,睨他们眼。
接下来两日,便都天天下午和他们聊天。在外两人都习惯了新名字,新身份,意外的也乐得自在。
第四天,冗长的车队出发了。菡羞和闻衍璋坐在放粮草的马车后头谢过镖队,就一起披上狐裘。
这时候雪还很大,冷呢。
走了些时候,他们休息。正好两人打盹醒了。菡羞闲着无聊,问他:
“我早想说了,今日出门收拾包裹,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店小二。他明明帮了我们不少。”
他殷勤的帮忙,闻衍璋反而故意坐包裹皮上不让他拽。
…虽然她也不算喜欢这人。
闻衍璋不吭声。
菡羞:“为什么啊?”
闻衍璋厌世脸:“莫问。”
“好吧。他做了什么吗?对了,我生病的那天也没说胡话吧。”
他眉尾微动。不吭声的梗脸,幽幽将手伸出来,不紧不慢状似略过菡羞眼底下。
菡羞嗯一声,不解,却握上去一瞧,随后瞪大眼。
“你手指上是烫伤?怎么弄的?”如果不是仔细摸看,真看不出指腹上的浅红的斑驳。
闻衍璋蓄意磨搓她一会,讥嘲般:
“问你乐于助人的店小二。”
“…他弄伤了你?”
“哼。”他冷笑,背过身闭眼,叫菡羞抓耳挠腮的瞎猜。就是不亲自说出口。
直到她道:“难不成他看你瞎故意欺负你?”
手立时收回,伴随他一嗤。
菡羞琚葫芦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把狐裘给他塞进到脖子边,当做安慰。
外头镖队烤着火,偶往那看去,纷纷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