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菡羞一时不明白了,黑夜里的眼珠子亮堂地游两回,直勾勾注视问雨:
“你知道我身份?”不等他答,菡羞自个想起来了:
“不会我当时写给闻衍璋的那封信…你偷看了?!”
“喔,被你猜着了。也不记得多少。就记得什么暗相思,痴情负,黄花谢…”
她一张脸顿时烧烫,唰地把枣糕收回去:
“不给你吃了!”
问雨大眼瞪着她臊地慌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指着菡羞哈哈大笑。一时肚子上的伤疼,捂着肚子笑了半晌,眼里笑出泪花,好会才用剑身抵着地勉强站稳。虚弱道:
“你可真有意思。哈哈哈哈!”
抹把脸,问雨正色,盯着她拧巴的脸默了好一会,困惑地轻声: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菡羞把油纸包重新扎好,弯酸他:
“我岂敢让你发现?你同你主子真是一个德行,都讨人厌,还非要说别人讨厌。”
“得。”他听这话,一哂,突然快活地一伸懒腰,猝不及防伸手拽过油纸包,勾小指上荡两下,冲拔腿要追来的菡羞笑着朗声:
“正好没吃饭,就当送我的。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莫要以为偏安一隅就没事了。你附近可马上要来好几个坏东西。”
“喂!”菡羞急地踢了一脚沙,“你留我一半啊!他还要吃的!你既是来护他的,又走了干什么?”
他身影将将要匿入夜色中,闻言又一转眼身,倏地伸手拽下菡羞鬓边的铜钗,望眼远处黑幕,语调料梢:
“我从不是单为谁活的。
陆二,你无私奉献也要有个头。”说罢,一个垫脚飞进林子。
“这不值钱的东西你也拿?”
菡羞捂着空落落的头发拧眉,站在原地干生气。却没法,只好摸黑往家走。
路上此时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虽恼火,但走了会这火气也消了大半。转而变成担忧。
太黑。她瑟缩两下,莫名就开始害怕。背后时不时有窸窣声,可能是风吹草动,也可能是什么野生动物。
她住的这片地方人少,往常也没有外人。
但万一有个突发情况…
菡羞脑袋咯噔一声,抬脚开始小跑。
不过刚动,身后的窸窣声也一同加速。
她心跳漏一拍,慌忙开始狂奔。却一下落进一泛着冷香的怀抱,右脸贴上薄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