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惶恐不安,又怒气冲冲,发了疯似的鞭马,打地它痛楚不矣,到府邸时高高抬蹄,直把云瑞掀下来,咚咚在青石上滚了几个来回。再爬起来,鬓发俱乱,状若疯鬼。
双腿莫名失了力气,云瑞两手攀着地面,眼眸猩红。
院中奴婢小厮无不害怕,没人敢上来助一把,反都转过来,生怕引火上身。
半晌,云瑞颤颤巍巍爬进卧房,额头青紫。靠在门板后,如释负重喘一口气,他仰头,满脸的泥附在汗液上,好不恶心。
约摸用了足一刻钟,他才缓过来。一时大笑,一时又嚎啕大哭,捶胸跺足。
许是累了,忽地垂头,脏污的手指慢慢揭开衣袍,褪下裤子。
烛火下,明晃晃的残缺一下触怒了他的眼。
云瑞咬牙切齿,蹦起身狠踹房门:
“该死!该死!”
他踹够了,忽而捂着脸,静静流泪。
这是代价。
向上爬的代价。
云瑞又笑。
可为何都是奴才起家,闻衍璋只不过看不见,他却没了命根子?
远在皇城的那位如此不公啊!
一连几日,青城山突然闭门不出,学子们纷纷被拦在门外。
这夜京城,皇宫灯火通明。太阿宫中只余两人。裴止风微笑着任戚云月收下被吃的棋子,袒露着胸膛一支首,眼波流转:
“公主在想什么?”
自重新夺回天下,他偶尔称呼她为阿月。多数却还是唤公主,似乎这样更顺口,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