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风起身,将头埋进她腹边,轻笑:
“如今你我共掌天下,奴才的公主为何还是不高兴?”
虽自称奴才,这话,这举动,却全无奴才该有的架势。反倒是个主人。
戚云月扔了棋子,一手捧一缕乌发,若有所思:
“那云瑞你信几成?”
“原是在想他?”裴止风拿过她的手,捏着指腹把玩:
“你说他能否请得动顾平襄出山?”
“嗯。”
他弯唇:“一成也不信。”
戚云月垂眸,眼有审视:“你派他去,目的不在顾平襄。”
裴止风把弄的手一顿,同她对视:
“公主在说什么?”
她蓦地冷笑:”前世你也是如此独断专行。叫我怎能不厌恶你。”
他面色微滞,戚云月半分掩藏的意思也无,单刀直入:
“那具尸体我曾查验过,不是闻衍璋。”
“…既早知道了,为何不当即就追杀?他可跑不掉。”裴止风笑意不减。
“血海深仇,当杀。”戚云月已有帝王风范,面不改色:
“不过你断他手脚筋,毒瞎他双眼。比起死着实更合适些。我同你不一样,戚氏江山是我的祖业,绝无旁人插手之可能。他杀我父兄,杀得属实凑巧。”
若有男子在,这皇位如何能手到擒来。
自重生后,她的心便日复一日冷硬。厌恶前朝余孽是真,恨他杀光男丁也是真。然改朝换代权力更迭从少不得鲜血,何况父兄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