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儿子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
那厢问雨追了一路,发现果真找不到,只能大致判定身型和那日黑夜里的有些相似的诡秘。
他提着剑,心烦地将沿路的花草削成一样的平头。
走走停停,就是没有及时返回闻衍璋的小院。
脑海里时不时就浮现李霁今日的屁话,更加心烦了,一阵暴躁。
可无论怎么心虚,还是要回去禀报。
他撇着嘴叼着狗尾巴花望天,白云朵朵,干净又亮堂。
这是他这一生最常见的东西。从不会为之驻足。
这时看,却觉得天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他蓦地住脚,闷闷道:
“我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图个啥?”
打定主意不认李家的时候,心里头也没这么不得劲。
问雨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刘家都分崩离析了,他哪里来的责任再去守护呢?
那家伙对他一点也不好,他们连长久的情谊都没有。
他只拿他当shā • rén的剑,只会使唤他。
还有陆菡羞,虽然她待他有一点说得过去。
可她,也不在意他。
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委屈。
一屁股坐草里,问雨低着头游了会神。
糕饼铺今日也萧条。
刘阿婶见状跑到边上找人唠嗑,剩菡羞独自看店。
她撑着脸靠在柜台上,寻思着闻衍璋那样子怎么买刀?可别戳到自己。
他是个还算守诺的人,菡羞莫名其妙设想了一堆可能,居然渐渐后怕。她擦擦手,决定还是回去找他。刚要去叫刘阿婶,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荷花姑娘,你去哪?”
菡羞后退一步,见是个大眼姑娘,连忙轻车熟路地笑着招呼:
“是你啊?你好些天没来了。今天怎么穿了这么蓝的衣裳?怪好看的。”
这个大眼姑娘,就是在菡羞刚刚来店时常光顾的那个。长得和刚进沂州给闻衍璋抛荷包的姑娘很像。
菡羞对她的印象很深。毕竟她开业第一天就穿着沂州特有的民族风及膝裙问自己名字。
今天穿得倒和普通汉人一样,还梳了男子的发髻。
她看着大眼姑娘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掀开盒子,询问:
“还要桂花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