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困。你不是回家了吗?”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喘口气,只感觉呼吸有点上不来,还有点恶心。
菡羞去拨他的手,笑笑:
“我没事。”
闻衍璋却不放,右手顺着菡羞的胳膊往下,摸到她的手腕摁住脉搏,眉心一揪:
“你不对劲,我带你去医馆看看。”
“我不用——”
他眉头皱地更紧,冷道:“莫犯倔。”
菡羞脚底板的软已经过了势头,不大想走:
“你别这样,我还要看店的。”
闻衍璋改用左手杵盲杖,紧紧握住她的手,唇线绷直:
“叫刘阿婶替你。”
他迅速扭头,道:“婶子,荷花今日乏力,我带她去看病,劳你这回帮着多做一份活。”
一旁看热闹的刘阿婶被点名了,连忙称是,还十分热心:
“放心!怎么好端端地没力气?那璋子,不是怀上了吧?”
菡羞晕乎乎中脸一红,急忙给自己打假:“不是,不是!”
他们都没那个过!
然而边上大娘一听,也瞟上菡羞肚子,起哄:
“我瞧也是。我儿媳怀大孙子时也是突然头晕没力,回家直犯恶心呢!那璋子,你手脚要小心啊!”
闻衍璋心情本就因菡羞这状况有些阴沉,此刻又添一抹烦。
璋子这个称呼说来还是陆菡羞瞎传出去的,然自来到沂州,从未有人当面叫过。
这时被猝不及防一唤,很有些厌。
不过有孕…
他略屏气一息,面上常装给外人看的柔波缓了缓:
“是我看顾不周,多谢提醒,我带她好好查一查。”
见那灰麻衣摆飘动,刘阿婶瞬间放低了嗓,一撇嘴嚼舌根:
“看看这文秀劲,将来生个娃随爹好,可不能随这丫头。痴傻啊!我先前问她做什么要跟着个瞎子不肯走,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她家璋子长得好,她贪图美色!
这男子的脸能当饭吃不成?她还不是成日养鸡养猪,苦啊!”
那大娘连连点头:“是哩,瞧那丫头做事利索,性子也好。可惜哩!”
医馆不近,菡羞没拗过闻衍璋,两只手挨个诊了几个来回。
那医师翻来看去,摇头:
“姑娘好着呢,就是气虚。看肤色两位不是本地人吧。咱们沂州最赚钱的行当就是药材。若是没钱就上路边摘些红枣枸杞吃吃,有钱么弄些阿胶,三五个月就好了。”
菡羞已经大致恢复了力气,扯扯闻衍璋的衣摆,谢过医师就付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