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蓬乱,她被捧住脸,总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游动。
不过没有实质,只有第六感。
翌日一早,菡羞起床去监工,闻衍璋还躺在床上闭着眼。
她照常摸摸他脸:
“我走了啊。”
他点头,却也没有睁眼。
等到确定脚步声不见,被子方才被掀开。镜子前坐下一道身影。
铜镜中便框一个神态微妙的垂首少年。缓缓地,慢慢的,抬起了他黝黑的凤眸。
无风无波,却浮涟漪。
闻衍璋定神看了会自己,若有所思。
果然还是不够啊。
除非凑到眼跟前,否则还是个半瞎。
不过,他眯眼,久违的光明委实招人喜欢,甚至一切都有些新奇。
一草一木,一颦一笑。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叫人厌倦,亦叫人怀恋。
摸上粗糙的盲杖。闻衍璋仔细放眼前打量了下,冷笑。
陆菡羞的手艺可真是狗屎一坨。
又弯唇。幸好他用惯了,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