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了头罢。”
一点也不好声好气,但,她脑子里轰而炸了朵烟花——这家伙没直接否定!
菡羞轻哼,抱着胳膊歪嘴,故意拖长调子:
“我-知-道-了。”
闻衍璋窒,眼帘落着,却竟无言再争辩。只能佯装镇定绕开这话题:
“我饿了。”
她撇嘴一哼。
这不就是左顾而又言他么。
少年转脸过去,佯装无视菡羞的嘲弄,道:“我与王庸定了共识。”
菡羞立即把刚才的插曲抛在脑后,正色,“我能了解吗?”
见成功绕开了。闻衍璋心里松一口气,紧绷的发根也不那么热了。同一时心里头又怪异地别扭。
他不置可否:“你很快就会明了。”
很快就会连带着成为沂州的主人。
不明所以的菡羞斜眼,“小气鬼。”
一路来的那么多事她都没仔细问,到这时候了居然还不肯松口。
幸好她也没那么感兴趣,不然不得憋死。
闻衍璋唇动了动,不予争辩。却还是照常抬手,菡羞就习以为常牵上来。一高一矮,并肩往家走。
身影还未没入纷繁的林野,方才走掉的王庸却竟带着云瑞自一旁踱步而出。
云瑞红着眼:“王大人,这区区败寇,你还真信他那连篇鬼话?你忧心裴公,我能替你担着!南疆之人不是擅换脸么?届时来个偷梁换柱不就好了?”
说着,面上厌憎恨不能倾如江河。
王庸意味不明笑一笑,状似宽慰:
“云大人啊,您来沂州是为了请顾大儒出山,掺和我们这些阴私做什么?”
他拍一拍云瑞肩膀,一指东边,老生常谈般:
“真违逆那两位的命令,您这颗脑袋扛得住么?我知道,您一心想为前安王报仇,可谁能认定安王是被加害而死的?世上早没有闻衍璋了,这青城书院小小学子,我王府的寥寥门生陆延璋,与您可无冤无仇啊。”
云瑞一声冷笑,此时也不客气了:
“王大人这两袖清风地我都要当真了。要知道他放纵妖妃插手药材生意,轰轰烈烈起农舍,坏的是谁的利益?
王大人,你明明晓得和他在一块是与虎谋皮。他能将镇国侯磨成肉泥,一旦得势将你剁成血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也不知王庸在京里埋了多少线,闻斐然与闻衍璋不睦这事他了解地有来有回。
云瑞本身对这回的谈判,抱六成信心。
王庸这家伙比饕餮还贪,肯定容不下来和他争权夺势的闻衍璋。横竖是他将他除掉,与自己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