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收下沂州,你便自由了。”
问雨愣住,忙跪下:“我非——!”
闻衍璋垂眸,不悲不喜,无风无波:
“你本早该离我而去,是我一直强求。勾心斗角也从不适合你。”他顿,嗓音莫名湿热,低了又低,轻了又轻,肖似晴空里稀疏的云:
“回西北吧。你是大漠里的狼,是时候归乡。”
少年的眼眶突然热了。问雨半趴于青石上,不敢置信:
“我…”
该怎么说,他不想走?
他从前常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心眼多,可他从不曾真的害过眼前的人。
问雨慌乱,刘家分崩离析,他还能去哪里?
还有,还有里头那个难以启齿的存在,他总算找到一点被认真在意的愉悦,哪怕得不到也没事,看着就好了。
可为何,“为何容不下我了?”
“怎么就容不下我了?”
他背弃李家,跟着闻衍璋走到现在。
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纵使他想过走,也不是此时!
回应的却是长久死寂。
闻衍璋挡住房门,见问雨月光下水盈盈的眸,眉梢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