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老顽固,装什么呢?”王庸拍一拍门板,冷道:
“你不也在等么。等他成功,为你修筑三千塑像,好成就你的道。”
而他在实现未尽野心之余,亦然想亲眼看一看,看一看这个少年如何搅风弄云,震山慑海。
入歧途者,失志者,抱憾者多如牛毛。纵是林嘉昱那样澄澈无暇的也要屈居现实之下。
遥想往昔,大多都是干净的单纯学子。可若要往上走,怎能不脏呢。
王庸思绪飘飘,此时破天荒遗憾。
要是当年他也如林嘉昱一样得以赏识,是否就不会变做曾经最厌憎瞧不上的贪官污吏了?
哈。
不想再提往事,王庸抱胸,有意无意:
“那云瑞可真是忠心啊,哪怕荣华富贵了也不忘为旧主杀仇敌。”
顾平襄嗓音微凝,似无所谓道:
“自作孽,不可活。”
王庸便直起身体:“这样啊,顾大儒还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明、事、理。我且也等一等,等他把这孽清理了再说。”
夜黑风高,郊外小院一声惨呼。房门大破,年迈的老人正酣睡,便被一帕子迷晕要拖进麻袋。
胡来一阵剑风,几个黑衣人一怔,问雨冷道:
“果真有鼠辈在这等着。”
长剑飞舞,那几人瞬即目眦欲裂,软踏踏倒了下去。问雨忙去摸他们身上,四下摸不出东西。最后强行掰开其中一人的嘴,吹燃火折子,在他舌根底下扣除一颗黑色圆球。
他凝眸,刚要碾碎了看看成分,便见圆球动了起来,居然有两排脚丫子。
毒蛊虫!王庸?!
问雨立即把虫子扔开踩碎,左思右想一把扛起老太监,匆忙回去找闻衍璋。
彼时闻衍璋等菡羞睡着了,正起身就听窗子被敲响。
他小心关好门上去查探亚父,见无恙,于是问:
“来的什么人。”
问雨一五一十说了。
“王庸?”闻衍璋伸手,问雨把四分五裂的虫子递过去,道:
“这里只有他有本事弄这些。两个虫母不也是他手底下的。”
闻衍璋放鼻子底下闻了闻,漫不经心: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