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曾。我只秉我的志愿。”
救人济世,一生清名。
“那就行。”李霁瞥眼不远处窝在墙根下的百姓堆里若有若无盯他们的人影,重又抱怨开地张嘴,却借腹部发五分力:
“快了。”
问雨这一回带入冲刷沂州边境,收纳无家可归的百姓入编。王庸则将金山银山挪了个七八。
顾平襄,此时闭门不出,青城书院学子外出游说富绅出钱赈灾。天下儒生自发帮忙。
而这一切的箭头,都盘旋着指向闻衍璋这一直隐身的小学子,寻常门客。
“你真甘心功劳被人家拿走啊?咱们俩在这发水一个月了,他们只知道你叫陆延璋。”
菡羞拉了拉脸上的麻布,在侧门外收起摊位。
转眼,烈阳在沂州的天上挂了一个半月。不肯搬走的百姓这会想搬也搬不动了。
失去太阳的夜幕是百姓唯一得以喘息的机会。在意识到旱灾的严重性后,菡羞就没办法心安理得继续用那么多冰块。
某种意义上,她也是剥削者。冰块的储存耗资匪浅,水源更珍惜不已。
再过半个月,食物也会出现危机。
那时候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bào • dòng了。
出于种种担忧,菡羞决定出来以太守府的名义施水。闻衍璋本不同意,但她软磨硬泡乃至威胁,逼得他只好作罢。
后来干脆跟着她一块发水。
而今天,他的情绪比较以往更为稳定,面对闹嚷的百姓竟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直到收摊前都能听到陆延璋此人被连连夸赞的谈话。
菡羞觉得很稀奇,也决定晚上回去再问。
只是,今晚他们没有回到那个小院子。而是驻足太守府外。
忍着湿潮的热气,菡羞不明所以。忽地,天边燃起一道红光。
“走水了?!”
菡羞一愣,骤然发现那地方,“不是我们住的王府马厩吗!”
闻衍璋瞬时抓紧她的手:
“噤声!”
菡羞匆匆压低嗓子:“谁要杀我们?云瑞?”
少年黑夜中揽住她腰身:“有他,但不止他。”
他倏地唤:“问雨。”
菡羞惊异的功夫,那许久没见的人不知从哪跳来应话:“属下在。”
“王庸跑到哪了。”
“已去了南疆,有两个虫母护着,应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