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羞眼前骤黑,晃两下,直挺挺倒进闻衍璋怀里。闻衍璋被压地一闷哼。女孩完全失去意识的身体实在算不上轻,伤口再度重新流血。
少年重重锁眉,腾出右手探鼻息,平稳无恙。
他于是勉力靠住老松,同一刹那,一把亮眼的剑横空出世,赫然朝着那群人飞旋。问雨已急急赶到,速速接住剑便一通砍杀。
期间不忘复命:“大人可安!”
闻衍璋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一字一句:
“杀。”
问雨挑落一人铁爪,闻言手上力道更重。
不留活口审问,杀个一干二净。
这位真是动怒了。
他自然应话。这波人身法远不及问雨,接连抹了三人脖子,余下几个狼狈掏了土烟弹砸地上,趁机甩出铁爪勾上峭壁逃命。
问雨虽及时捂住口鼻,还是呛了把。只好泄愤似的把三具尸体再捅个对穿。
地上鲜血如溪,他嫌弃地啧一声。正要再翻过来划几道口子,菡羞晕厥中难受地哼唧,将将传进二人耳中,叫他们都一顿。
问雨提剑的手滞空,才发现陆菡羞似乎是被打晕了。脖子后头一片红肿。
话说,归来后他们只打过一回招呼。问雨垂眼,莫名地落寞。
闻衍璋左手替菡羞揉了揉疼的那块,把人轻轻放下。
问雨忙在他看来时移开了目光,低下头:
“属下来晚,大人的伤…”
少年私下袖子熟练地为自己扎好伤口,一面道:
“是谁和你通风。”
“不认识。属下正在城门那看着楼毅,突然有人飞鸽传信,里笔迹和大人的十分像,属下便半信半疑来了山头。”
自大漠归来后,伽若伽波,问雨都不再随侍闻衍璋身边。伽若伽波姐妹俩偶尔会去太守府报信等人,问雨更多的时候负责对峙那个刚正不阿的楼小将军。
可说,闻衍璋身边压根没有什么护卫。
毕竟这地方相对很安全。
今天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要是他晚来,这二人恐怕真得丧命。
可这废物身手又是怎么无知无觉埋伏如此之久的?
问雨心里头咕哝,此时却不好细究。左看右看,只有原路返回去李霁家里洗好伤口上药才是方便法子。
最紧要的,还有被打昏的菡羞。
闻衍璋自然早做出决断,瞄耷头耷脑的问雨一眼,却没有把菡羞交给他背负的打算。
问雨小心转过身,正好面对山头。眼前隐约出现只绣鞋。
他一愣,脸往上一抬,这双绣鞋奇异地来回晃荡,石子窸窣乱掉。一两颗正碰上他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