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你要是留胡子我绝对把你甩了。多丑啊,还脏!”
青年挑眉,不解一般:
“脏?”
菡羞动作顿住,突然一盯闻衍璋眼睛,认真恐吓:
“我们那个地方男人都是不留体毛的。不仅老丑,还藏匿脏虫子。亲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扎到肉。这样没男德的男人我们女孩子都是不要的!”
“你要是学他们蓄胡子什么的,我,”她转转眼珠子,龇牙咧嘴:
“我就休夫!再找个漂亮男人过日子!”
“…”闻衍璋眼波流转,颇有些微妙的意味。
虽压根不信菡羞的说辞,却也大体晓得了她的喜好。
显然,他之姿容很得她眼缘。
噙笑而不语,闻衍璋阖目,不置可否。菡羞于是继续,只不过擦到某地时,她别眼,不放心得再来一句:
“你要蓄胡子,这玩意以后就自己擦!”
横竖左手好动,就是故意磨她的。菡羞痛恨自己的不争气,该死的闻衍璋老变相吃她豆腐。可偏偏又狠不下心。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闻衍璋施施然侧目,耳廓微动。
若他狠些,再想探寻些,早在她出逃江南那会就该没什么黄花大闺女。
虽很讨厌那些丑孩子,可他二人的孩子说不准此时也已出生。
嫌弃她那点挠痒的猫劲,闻衍璋抓过帕子又自己擦了通。起身穿衣。
菡羞过去开窗通风,等他把衣服披好了就开门。刚一打开,菡羞呼吸一滞:
“爹?娘!”
意外出现在门前的质朴老夫妻,赫然是原身父母!
久违的陆家父母一手抱一个孩子,见菡羞开门,同一时明亮了眼睛。随后对视一眼,齐齐敛下激动。
“菡羞啊…”陆夫人微有顾忌地往她身后望一眼。虽记着大女儿信里的那些话,却还是忐忑不安。
她瞧过菡羞沾着水汽的发,捋起的袖子,不比自个好到哪去的麻布衣衫。
又想着方才不小心听见的几句话,禁不住心里头疼,却不能为女儿直截了当讨公道。只勉强扬个笑:
“那位…你,我们不曾打扰吧?”
她老了不少,举手间不复菡羞初初穿来时的官家夫人做派。倒更像个寻常的老妪,平和又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