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璋踩在古人命脉上犯忌,确实让人胆寒。
菡羞身上有点冷,不过还好。她附和道:
“是可怕。”
何四眼色一动,菡羞又接着说:
“毕竟是往事。”
菡羞拍了拍何四的手背,狐狸眼里尽是诚恳:
“婉娘,我不懂你哪里得知的这些。但如今纠结并无意义。日子还是要过的。你若实在恨他,我再和你一起寻个新住处怎么样?”
何四蹙眉,定定看了她会,冷了脸。
“你还是不懂。鬼,是要被大罗菩萨收的。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我本想早早就提醒你离他远点。可你们一家子都成了人质,做了他围困你的贡品。”
她长吁一气,起身,声中沉地滴水,点明了来时要事:
“不过,若你执着,我自会祝福。今日暂别,钱我付了,你不用想着法贴我。”
她沉默,复又意味深长:“你们这一家子都是如此,什么都明白,可就是硬不下心。”
竹帘作响,菡羞心里发空。也起身,路过戏台。那上面正演着一幕吊城门。
一身明黄的伶人披头散发被拖拽着吊梁上,身边一红衣女子,一白衣男子,俱都冷笑,看着周遭小厮向那吊城门的伶人砍去。口中唱道:
“贼人,纳命来!”
散发伶人重重一抖,同时又上来一身披铠甲的将士模样。长刀出鞘便朝那伶人头一看。
哐啷。伶人倒地,余一颗纸扎的头。粗劣的红纸做血瀑,黏在脑里飘荡。
明明是纸做的,却莫名地触目惊心。甚至…身临其境。
菡羞身体惘然一抖。捏拳,快步逃也是的离开了茶馆。何四早不见人影,她摸摸心口。才觉背后浮了一层细密冷汗。
她想叫车回去,找了一圈不见车马。街上的人都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冷漠而一如寻常。
菡羞格格不入地站在路中央。一霎那晕头转向。一颗心不住地鼓动,慌乱地几次欲从喉中跃出。却无能为力。
直到,叮铃铃——
清音入耳,驱散沉霭。菡羞嗬一跳,转眼,顺着铃音瞧见了如松如柏的定心丸。
那人牵马,踏霞彩而来,遥遥站定,一下便脱尘而出。马颈上的铃铛摇晃,清灵动耳。
闻衍璋刮了发怔的菡羞眼,不紧不慢收了手里的纸条,微抬下巴。眼尾红痣随之一扬。段是倨傲皓丽。
不知谁在背后叫,“这位公子可谓郎艳独绝,我们班头一见惊为天人。若来我们戏园必是个叫座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