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顷刻记起晨间的旖旎春潮。
便是怀里这人闭着眼娇憨无力了,也不忘挥爪子挠几回。
只可惜闲杂人等太多…闻衍璋暗暗皱眉。
陆家那些烦人的,往后得想法子叫他们少来。
边上菡羞难受地直哼哼,闻衍璋伸手,捏上后腰一揉,又横进腿根。她嗯一下要躲开,可那手不轻不重地揉通筋脉…好舒服。
菡羞不禁口嫌体正直地继续躺着,心想,闻衍璋这会知道温柔了。
踹他喊停的时候怎么不动呢。
不过很快没空想那事。年夜饭至,家家户户的院子都挂着灯。过了晚饭,规矩就框定了人不能出去瞎走动,以免惊扰菩萨惹来年兽。
全程微笑着上菜的青年今天格外地自觉好说话。菡羞指东他不往西。一周都看得乐呵满意。
任他把两条腿架膝上给自己脱鞋洗脚,轻手轻脚地,菡羞禁不住由心而发:真爽啊。
刚感慨,那手在脚心捏了捏,动作停了。
“我去看看亚父。他今日似乎有些嗜睡。”
菡羞侧脸:“我也瞧见了,酒肉都不爱吃了。是老人家冬眠?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说着,立即要下床。不过刚动,他一把摁住他,重又塞好被子。
“你又不是药,去了有什么用。我顺道瞧一眼便好。”
青年垂着眼给伸手来掖被子,又作出冷眉冷眼的架势:
“外头炮仗星子太多,你若溜出去瞎溜达顶一头灰我可不帮你洗。让娘来瞧瞧。”
赤裸裸的威胁…
菡羞懒洋洋咕哝:
“好吧。外面该下雪了吧,你给亚父也掖掖被子啊。”
得这软软的回应,他嗓音柔了些:
“嗯,你先睡。”
菡羞乖乖嗯了句,屋内略有动静,闻衍璋似乎出去了,又很快折返。温凉的手抚上她的眼,青年嗓音从上方轻轻飘来: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乱走,安心在家等我回来。”
“嗯。”
不甚明显的香气裹着暖意游荡。而后门关了,隐有吱嘎的动静。菡羞陡觉困顿无比,可才没睡几小时,心脏狂跳,逼得她猛又睁眼。铺天盖地的睡意被疼痛硬生生能横开。
怎么回事?
菡羞仓猝摸一摸心口,疼。
是火烧心?可从来到沂州后就没有复发了,为什么大过年的突然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