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我明日要了他的命,所以今晚赶趟洞房花烛一了心愿?”
“他一贯如此捉摸不定,大人计划照常办便是。民女先归家,以防错漏。”
“去吧,你心细,怪不得我最看重你。”
女声浅笑。
太守府,一群探头探脑的见一竖一横两人归来,闻衍璋隔着老远低头在女孩耳边不知是亲还是说话。陆家二老脸一热,慌忙骂:
“快走!明日就成婚了,像什么话!”
也不知是骂大女儿大女婿,还是骂别人。
陆菡枂和李霁捂着眼携手被轰回家时,何四正抱着麒儿在外头哄睡。见他们归来,关怀道:
“才回来?顺儿睡前还念叨要去见小姨夫呢。”
陆菡枂想着偷瞄见的娇态,不禁一肉麻:
“明日就能见了。婉娘,你也早些睡。不要总给我们留灯。平日做事就够辛苦了。”
何四不置可否:“我晓得的。你们放心就是。菡羞可好?”
陆菡枂老脸一红,急匆匆回房:“她呀,好得很。”
李霁一旁偷笑,拜别何四,进了房门。
灯熄了。
何四原地顿了会,面无表情继续摇早睡着了的儿子。
忽地,她点着麒儿脑袋,柔柔地低声:
“明日万家灯火,只有你与娘相依为命。你那死鬼爹倒是乐得清闲。”
…
自个打水一并洗好澡。忽又低头重重撕咬那张喜欢说谎的唇。发泄够了,闻衍璋冷笑,披衣绕了一大圈。来到太守府后一狭小屋子。
他进去许久,随后有檀香自门缝里飘出。
拂了那些味道,啃噬声在衣衫的窸窣下也不再那么明显。
闻衍璋漠然要离开,突响起木头敲击青石的声响。
他眼里寒芒一闪而过。静待来人。
然,老若朽木的人声彻响时,青年杀意顿沉。
“斑奴。”
…竟是亚父。
闻衍璋侧目,果真见那行将就木的老人颤颤巍巍杵着一根棍子走过来。
他再唤,老眼早看不清这夜色,却奋力地环视一周,期望找到那孩子的身影。可半天了,他也没有找到。只好失望地咕哝:
“你若在,听亚父一句劝。妖邪别供了,蛊也不要养了。伤人啊。你自小恨这些东西,给我供灯都不诚心,何必弄歪门邪道。
小丫头是你的,就是你的。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