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惊悚:“衍璋!对面不止楼毅!”
火光下,青年泰然敛眸,不置可否。
李霁哑然:“竟是…裴止风。”
二圣之一亲临,意味此战必分生死。
闻衍璋冷肃的面容未有半分牵动,“你怕了?”
“说不怕,自是假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与你一块排布了这样多的仗,早不是寻常儒生。只是,陛下。”
李霁仓皇地笑了笑:“你好歹也知会我一声,告诉我对面来的是谁。”
这陛下二字,多少有些怨念。
闻衍璋两手拢袖中,拇指不紧不慢摩挲两下,破天荒给了个解释:
“我亦不确定他是否会来。”
不过是心中预感。
没算完的旧账,一路以来陆续布陷的暗棋。
裴止风怎可能忍得下当时的仇。
“…我以为最多不过那王庸一干从中作梗。”
青年眼中火星跃动,闻言捏紧了手里的小木刻。
“你说的也不错。”
王庸这四处逢迎的,早将消息互相卖个遍。他稳居南疆,最需要的就是替他招风的大树。
闻衍璋卡在沂州才对他最有利。
或说,对各个有异心的地方势力都有利。
一旦他决定金蝉脱壳,这些人便都不满意了。
“我们有几成把握?”
李霁长叹,这时倒也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