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无人驾车,马到底往什么地方跑大约只有何四明白。菡羞回忆起被她以亲子要挟被迫上马的那一幕,这会真有点类似后悔的情绪。
她迷迷糊糊想起闻衍璋临走前似乎说了些什么,还有那安神的香和死的毫无预兆的北十七。
如鬼不是突如其来的心绞痛,大约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掺和这事。
菡羞心叹。他要是知道消息了…怕得生大气。
车轱辘不知是不是陷进了哪里,沉闷的空间外陡冒一声马鸣。何四眼神倏地凶狠,大力一踢菡羞膝盖骨,在她疼得咧嘴之际重新将刀架上脖颈,瞪着外头翻飞的布帘喝道:
“出来!”
不知是在探寻谁,并无回声。菡羞半垂着眼,两手暗暗攒力。倏地忍着疼奋力一蹬何四肩膀,濒死时的力道总算大了不少,踹得何四一时握不住刀。见状菡羞连忙侧身抓了几把磨断绳子,在何四怒不可赦这会迅速切开脚上麻绳,随后大力扔远小刀。
何四半趴于马车外,抬眼便见一道银芒飞过上空,身后菡羞起了身,毫不客气一踩她肩膀:
“事到如今我也不问谁指示你的,我要回太守府,何瑜婉,让马掉头!”说罢狠狠一加力道。
何四盯着不断变幻的路,坑坑洼洼,青草逐渐稀少,车轱辘不似先前行的快。一咬牙,伸手自下方扯松两条扣在一块的绳结。菡羞一惊,马车剧烈摇晃,只听到马鸣,长扬而去。
何四趁机反客为主,长了许多茧子的手不留半分情面,猛将菡羞拽着一起滚下马车。巨响压下稚儿哭声,菡羞头晕眼花,脑门直砸地上摔得嗡嗡疼。
甫一要睁眼,脖子就被一双粗粝的手掐紧,脸上涨红,菡羞抬手狠打她一拳:
“你疯了!”
“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