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
“我,”菡羞摇头,看不明白这现在的闻衍璋。身体犹还瑟缩,她冷。
是了,“我冷,回去再说——”
闻衍璋早有准备,微微一叹:“菡羞,你又撒谎。”
雷轰不绝,振聋发聩。她眼前一簇一簇的光乱闪,可即便如此,闻衍璋不大的声音居然清晰可闻。
他在她缩肩时拥来,步履蹒跚,天旋地转。书案边的瓷瓶碎个叮当响,书纸笔墨撒了一地,腰抵上书案。菡羞被迫后弯,正可见那雕像嬉笑的脸。
闻衍璋附耳,“亲我。一点,一滴吻我。”
手被执起,指尖略过眼耳鼻口,再逐步下行。
青年撩起右侧碎发,完完整整露出红痣。舌尖猫似的卷动,连眼也泛兽光。
菡羞直愣愣看着,被他这副模样震得不知所措。
许是等不急,闻衍璋捏着她的脸,自行缠磨。
如珠如玉的男声不断轻呼:
“菡羞…哈,菡羞…我,只有你。”
她绝望偏首,任心房作痛。
……
腥臭又开始蔓延,雷雨欢奏高歌。
笑脸一次又一次在眼前晃动,他抱着自己,送上心口熟悉的伤疤。毫不避讳它的丑陋恶心。
“成了。”
细密的啃噬骤然响彻耳畔,又迅速不见。闻衍璋不知是不是撒娇:
“我的眼睛好痛。蛊虫虽通脉,可还差些。菡羞,痛。”
菡羞脸上的泪已干了。
嘴中的腥苦和心口的血珠,无一不彰显异样。若有若无的腥臭,闻衍璋心口的尚,诡异的雕像…她干涸的唇蠕动,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明知故问:
“你给我吃了…?”
闻衍璋笑了:
“你知道的,你知道。血肉将养出来的好东西。神佛为它加持,菡羞,你不会因心疾早夭。你我会同命。”
他极满意。如自己这般不尊神的人都潜心祈福,一连七十余日,吞入最后一粒蛊。恨也好怨也罢。她此生忘不了,逃不掉。
菡羞闭眼,眼睫湿润。
是…蛊虫。
是闻衍璋这个疯子,用自己的血,或者,还有旁人的养出来的虫子。
他是怎么发现她的行动的?还是,早就掌握在手了呢?
她不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