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终于是货真价实的伤寒。菡羞咳嗽连连,哑着嗓和闻衍璋道:
“我好久都没有生病了,还挺怀念。”
他幽幽白她眼,复又想笑。
也是极成熟的年纪,寻常夫人孩子都三个了。她还是这样不着调。
沂州他已完全放手给了李霁,早早安然做起了桃源农夫。饶是时常劳作,他还是极白皙。菡羞伸手扯他的发打发时间。
青年穿着短打,许久不束发。前些天险些发长及膝盖,还是菡羞帮他削了几十寸才□□在腰间。
这样看,闻衍璋浑身上下都是隐居世外的平和,哪里有从前嫉世愤俗阴戾骇人的模样。
她看着看着,没有原因地扬起嘴角。大手握住这不安分的手指,菡羞不得劲地皱脸。闻衍璋便哄她:
“等你病愈,我们乘车游山玩水。沂州待久了乏味,年轻时多看看外头也很有趣。”
他不爱游玩,最喜欢的反而是窝在家中鼓捣自己的事。雕一块木雕,做一个器皿。
某种意义上,闻衍璋是个宅男手艺人。
菡羞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他在诱导,不过很欣慰。
“好,我要去…”
去哪呢?
索性,“你觉得哪里好,就带我去哪里。”
他抚了抚她的脸,不说话,可眼底流转的却满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