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胧明,光涌来前,她眯着模糊的眼搜寻片刻,突然看清了“爆竹”的模样。
菡羞定定瞧了会,满面湿泪。
细雪洒人间。寒风习习,俊美的青年满身持重,一步一后撤,扯动手中捆竹的麻绳。披了一层薄雪的竹子不堪重负,噼里啪啦地嘶鸣。
即所谓,“爆竹”。
生涩,呕哑嘲哳。可这会听,为什么很好听呢?
闻衍璋似有所感,侧首。
双目登是遥望,不过须臾几步,却似隔万山千山。
菡羞勉力趴窗上,这才隐约发现,青年的衣裳松垮不少。衣带渐宽,这长久的病折磨的好像不是自己,是他。
他同这些被压弯身子青竹一般。
她干涸的唇抿了抿,语气久违地清亮:
“谢谢你。”
青年呼吸一窒。
菡羞已低下头,无缘无故想爬出来,接一接雪,碰一碰草。
那人先她一步制止了自己,嗓音发沉:
“做什么?”
菡羞头一歪,笑:“闻衍璋,你爱我是真的吗?”
他蹙眉:“你——”
她天真而好奇:“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怎会不爱。雪天折竹,他如何不爱。
一路走来,怎能不爱。
闻衍璋意识到了什么。瞬时攥拳,他想道:“不。”
然,菡羞抓住了他的衣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