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忆刚见燕语拿着东西出去,就觉得眼睛实在干涩,又忍不住揉眼睛。
都是姜贽,烦死了,她眼尾说不定都红了,不然怎么会这般干涩。
烦人!
而燕语把东西送去姜贽那儿时,她虽不情不愿,但还是恭谨道:“这是我家娘子送给公子的,都是我家娘子的肺腑之言。”
姜贽随意扫她一眼,语气平淡:“放那儿吧。”
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在意的样子。
燕语于是更为王可忆鸣不平。她家娘子因着这人又是被罚,又是半夜流眼泪,这人却是这般态度。
这所谓的姜公子实在是哪堪为良人!她把东西重重放到桌上,力道不像是放东西倒像是打人。
待她前脚走,姜贽后脚便去拿起那叠纸,结果刚揭开最上面的空白页,他神情微变。
“戒奢者,必先于节俭也。夫澹素养性,奢靡伐徳。”
他当然没忘记替王可忆抄书这事,只不过是找她用的同样的纸实在简单,方才没特意问她拿。
刚才燕语话里话外的语气,他竟还以为是王可忆给他写了书信。
他的指尖落在王可忆那些字上,他倒是也会写王可忆的字迹。
只是……果然不该对她有什么过高的盼头。
姜贽这个人虽然爱做戏,还总不肯说实话,但之于说过的话还是都能做到的。
故而王可忆几万字的抄书,最后堪堪只抄了不足一千字。
剩下的部分,她的好柳儿帮着抄了好几千字,余下的都是姜贽在抄。
他每天在天将亮未亮时来敲她窗棂,和她随口聊几句后,就拿着纸笔走,第二天再来把前一天抄好的纸递还给她。
虽然这人喜欢半夜吵人清静,但念在这人每日帮她抄写也很累,她便也不气。
再加上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姜贽今日给了她这抄写的东西,她就终于“抄写”完这些东西。
她终于又可以出去玩了!
想到只要姜贽明儿个打早来给她送最后的三千字抄书,然后她把这东西交给母亲就可以出府玩去了,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什么东街西街的当然要去,她还要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串丢一串。这样好像也不行,有些许浪费。
那就她吃一串,但要吃最贵最大的糖葫芦。这些日子闭门思过失去的快乐,她全都要吃回来。
越想越兴奋,她甚至已经想好下个月要去哪里玩、怎么玩!要是姜贽还没走,或许可以偷摸把他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