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潇鹤推门而入,大喜道:“公子,咱们的人来报,何家小公子被藏身密道之中,没被贼人找到,侥幸逃过了今夜的劫难。”
“快,让陆伯连夜将人送出去,送去青州。记得途中多带些人手。”
“好。”潇鹤刚跑出去,又去而折返,“明日公子当真要入宫吗?何大人一家遇难,只怕圣上会怀疑公子,此次进宫,公子只怕会有危险,陆家只剩公子一人了,若是公子出了事,我无法对陆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无防,我早已和陆家断绝了关系。陆家的列祖列宗和你我都没关系了……”
潇鹤气得翻了个白眼,打断陆庭筠的话,“公子莫要再浑说了,仔细今夜陆太公会入梦来找公子。”
潇鹤幽幽的看了陆庭筠一眼,若陆太公泉下有知,便该早些入梦,骂醒陆家的这个不孝子。
陆庭筠快速起身穿衣,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了封信,又抬眼给了潇鹤一记眼刀,“你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别在这里碍眼了,还不快滚出去……”
潇鹤瘪了瘪嘴,“公子整夜地熬着,仔细熬坏了身体,身边还没个人伺候,死了玟前连个打灵幡的人都没有……”
陆庭筠手中的笔扔了过去。
“对了,公子,方才送宫里传来的消息,听说坤宁宫惹怒了圣上,圣上下旨将坤宁宫上下责打三十大板,也不知崔家小姐到底如何了?唉,崔小姐可真是可怜啊,若是公子早些娶了崔小姐,也不至于……”
陆庭筠彻底变了脸色,喝道:“她已是大熠的皇后,若你再多说一句,你便也再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潇鹤苦着脸推门出去。
陆庭筠想到了那封断绝信,他拿出信笺,想要撕毁了事,却还是犹豫了片刻,将信随手塞在桌案下的屉子内。
崔莺腹中空空,又腹痛疼了一夜,一夜不得入眠,直到次日清晨,暴雨停歇,暴雨带来的凉意却也跟着退散,雨夜之后,又是个晴空万里的暑热天气。
崔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便见到了坐在床边,笑吟吟看着她的魏颐,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若说昨晚坤宁宫中灯烛昏暗,魏颐说不定并未看清她的长相,此刻一缕阳光已经透过窗子,照进了殿内,甚至有一道阳光怕在她的脸上,殿内亮堂,魏颐应当看的一清二楚。
她虽和崔郦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却细看之下,不难分辨。
身形也是相差千里,崔郦擅舞,体态轻盈,身形也偏瘦,崔莺却生得丰腴,细腰盈盈一握,胸脯却鼓鼓的。
但她从魏颐的脸上并未瞧出半分异样,就好像他全然已经忘了昨夜发生的事。
崔莺皱了下眉头,赶紧起身,准备行跪拜大礼,魏颐抬手阻止,“今日朕来,是有礼物想要赠予皇后。”
魏颐轻拍手,宫女端着银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中是一件华丽轻薄的衣裙,魏颐握着崔莺的手,拉她坐在镜前,看着她,“都说崔家的女儿容貌出众,在大熠若崔家的女儿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朕的皇后定是这大熠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