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伤了双手,不能拿箸,她因伤口疼得厉害,一夜未眠。
手上的伤口剧痛难忍,她也没什么胃口。
崔莺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宫女将银托盘中的酒水放在她面前的条桌上。
而崔郦将酒放下后,便不动声色地跟在这些宫女身后离开,垂手待立在贵客身后伺候。
崔莺双手都缠上了绷带,看上去伤得不轻,崔郦担心她不会喝面前的酒,一想到无法让崔莺饮下盏中美酒,玉贵妃的诡计不能成,必不会饶了她,她更觉焦急难耐。
而魏颐见崔莺一直兴致缺缺,突然开口,“今日朕有贵客前来,皇后苦着一张脸,是成心下朕的脸面吗?”
魏颐见她双手包扎得严实,只怕连夹菜的力气都没了,又想起了她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他心里有些烦躁。
不过是一道相似的疤痕,崔莺自小养在临安的姜家,不曾入京,没有机会进宫,定不会是她。
他将心里的怀疑都压了下去,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为崔莺倒酒,“今日朕高兴,皇后也陪朕饮一杯。”
崔莺眼眸微动,缓缓抬眸看向魏颐,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崔郦被安置在海棠别院中,他总算能得偿所愿,与心上人在一处,他自是高兴的。
但魏颐的高兴却凌驾在她的痛苦之上,崔郦进了宫,他便越觉得她碍眼,越会想法设法地折磨她,此刻的她不想再见到这张令人厌烦的脸。
她根本不稀罕这皇后之位,更不稀罕坐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想到这个男人同崔郦有染,她只会觉得脏。
她往旁挪了挪,想要坐得离魏颐再远些。
可只因崔郦的一句话,魏颐便起了杀心,她也差点被废了双手。
这双能弹琴作画,会调香的手。
她定会想方设法地不让崔郦如愿。
崔莺突然起身,双手捧起了酒盏,便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后背疼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难看极了。
她的双手不停的发抖,险些连酒杯都端不住。
“皇上,臣妾初次进宫,难免礼数不周,若是惹怒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臣妾之前的过错,从今日起,臣妾必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