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死也要将崔莺从这万丈深渊的边缘拉上来。
他拼尽全力,奈何这条手臂受了箭伤,总也使不上力气,但他却死死地抓住崔莺的手腕不肯放手,手臂之上甚至可以听到骨骼被极力拉扯发出的声响,他的手臂本就受了箭伤,伤口裂开,鲜血从月白的衣袍之上渗出,手臂疼得快要被人生生撕裂开来。
“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处心积虑地接近大人,我对大人做过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利用大人啊!我想将炎儿推上太子之位,待炎儿成了皇上,我便是掌权的太后。大人不会真的以为我不得已委身大人,便是真的喜欢大人吧?”
崔莺的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那明亮澄静的眼眸中只剩冷漠和漠然,提起魏炎,眸中光亮一点点地消散。
陆庭筠突然想起魏炎说过的话,“母后想让炎儿当皇上,炎儿要当上皇帝才能保护母后。”
原来如此,原来她不过是在利用他,不过是利用他将魏炎推上皇位。
她难道对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
“可炎儿却因你而死,我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不想再苟活于世,活着也只是在深宫里受尽委屈和折辱,陆庭筠,我不恨你。但我恨我自己,恨自己天真,恨自己天真的以为将你拉拢到身边,便可让炎儿留在我的身边,便可护他一世周全,便可让自己在深宫里立足,是我错了。”
提起魏炎,她已是满脸泪痕,“你瞧,我就是这般处心极虑,满腹心机算计之人,我对你只有利用,却无半分真心,这样的我,还值得你剖心剖肝地付出吗?”
陆庭筠拼命地摇头,她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许她这样说她自己,在他的心里,她是这世间最善良,最好的女子。
“陆大人,放手吧!难道你还指望我留在你的身边,和你背着皇上偷情?连累我被世人唾骂,名声尽毁吗?”
“不是这样的,莺儿,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为妻,我敬你爱你,从不曾想过轻慢你半分。”